“应该是出于感激,玉樱几次托人给我送话,请我一定要去坐一坐。我也想看看鸨母收了银子以后,到底有没有好好照顾她,于是又去了一次。”
余吉塬停住了。他不想对别人,特别是陌生的陈景黎,吐露自己当时糟糕的状况。总之,他意外地在不说不问只会笑的玉樱那里,找到了一种非常放松的感觉。
他慢慢习惯了竺香苑的生活,这里像避世的幻境,什么都不用想,爱做什么也都可以。日子在饮酒作乐中简单地过去。
余吉塬说完前半段,后半段吉安已经知道了。转述给陈景黎就是:玉樱几乎没有人际关系,也没有对手仇家。这是一场飞来横祸。
连陈景黎也沉默了。他看不出处心积虑让玉樱成为杀人犯,会对谁有好处?如果结果都是一死,为什么不干脆一刀杀了她?而是给自己留下麻烦。
他们又坐了一会,楼下传来龟奴招呼客人的声音。几个商户打扮的外地人走进正厅,竺香苑里立刻像水入油锅般热闹起来。
吉安他们也起身离开了。
回到余府后,木圆立刻告诉吉安:中午喂药的时候,阿九自己动了动嘴。虽然只是轻轻动了动,她看得真真的。
吉安很高兴,但最受鼓舞的是余吉塬。他们一起去看过阿九后,余吉塬又把自己关进了书房里。
木圆有事要走开一会,把阿九交给吉安。吉安拿了把椅子坐在廊下,思绪继续在玉樱的事情上兜兜转转。
有吉安在余吉塬身边,榆钱这两天都留在了府里。听说少爷已经回来了,他立刻赶来伺候。不料门却是关得紧紧的。
榆钱在门前徘徊,吉安见了喊他过去。实则是为了问余氏生辰那晚的事。
“那天晚上钱生为什么没去憩园?”吉安交叠着双臂,抬目看着他问。
榆钱答道∶“他不舒服,留在下房里休息,连红包都是我替他拿的。”
“后来,你陪九成少爷去下房看过他?”
“对啊,那时候下起了雨,少爷让我给九成少爷撑着伞,送他过去的。”
“你是和九成少爷一起进去的吗?”
“没有,我收了伞在外面等他。”
“九成少爷在里面待了多久?你听见他们说话了吗?”
“九成少爷很快就出来了,我听见他在问钱生哪里不舒服,还让他好好休息。”
“钱生真的在里面?”
榆钱微愣,摸了摸后脑勺,“夜里我回去睡觉的时候,他还在睡呢。”
榆钱只是听见,并没有真的看见。吉安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在这一点上如此较真。她就是怪怪地不愿意相信。
余九成是那天晚上唯一见过钱生的人。吉安觉得,应该找个机会去听听他怎么说。
那天更晚一些的时候,从紧闭的正房里,突然传来沉重的撞击声,像是很大的一样东西轰然倒地。
当时正在替阿九擦洗换衣的吉安,被这声巨响惊到,二话不说闯进了余吉塬的书房里。书房里,靠墙的硬木书架被推倒在地,散落的书籍铺满了整间屋子。
余吉塬双手撑着额头,静静坐在桌边。右手上涌出的鲜血,沿着胳膊向下,流成了蜿蜒的曲线,落在桌面上。
“你怎么了?”吉安走过去问。
他不说话,肩背上下起伏着。桌上有根被生生折断的银针。
“还是没有办法施针吗?”吉安看见他右手中指里,还嵌着折断的针头。一颗心像吃了极酸的东西,揪了起来。
余吉塬没有回答。吉安拉过他的右手,想把针头从伤口里拔^出来。针头只露出了短短一截,又沾着血,滑溜溜地使不上力气。</li>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 大吉∶夫妻二人组。
大黎∶最佳二人组。
小吉∶无敌三人组。
大吉和大黎∶不要……
(*°▽°*)
为撒米人跟我说话话涅?
我是个羞涩的话痨啊!</li> </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