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骑上马带着沈江,在他的指引下来到一户院子门外。四娘正在门边望着,见了吉安欢喜地说:“大妹,你买了宅子,怎么不先跟我们打个招呼?”
吉安笑笑,没弄明白原委前也不多说,跟着他们一起进了院子。院子挺大,虽只是两进的格局,房子却挺多,簇新地内外敞亮,种了不少果树。
沈东明在屋里坐着,他并不像四娘那么欢喜,招呼吉安在身边坐下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吉安问:“明叔听见他们说什么了吗?”
沈东明道:“我问过,说是听余公子吩咐来帮忙的。”
吉安立刻就明白了是谁。她只是不懂,余九成这么急匆匆地送一栋房子是什么意思?
沈东明问:“要搬回去吗?”
吉安想了想说:“先住着吧。”
因惦记着余吉塬,见过家里无事她也没有久留,只叫沈江去同陈景黎说一声,分心多来这边看看。
吉安走后,一名守在暗处的小厮也立刻跑开了。只见他一路穿街过巷,回到了余方海在青灯街的宅院。
余方海正和余九成在厅里坐着吃酒。父子间久不见的这种场面,说的却都是同流合污的诡辩和计谋。
那盯梢着沈家的小厮进来回禀:“沈姨娘只是进去坐了一会就走了,看不出喜怒心思。”
余九成摆摆手让他下去。余方海问:“这木刺刺地,就平白塞了一栋宅子给人家,你打的什么算盘?”
“爹不是说以利诱之么?”
“好歹先探探心思再说。”
余九成不屑啧嘴道:“余吉塬须臾就醒了,哪有时间耍猫逗狗?我且不摆明身份,她若不声不响安心住着,左右就成了一半。她若不肯要,我也自有说法。”
“往后呢?”
余九成笑笑,“我样样不比余吉塬差,论起风流手段,他更难及我一二。”与愁绪满腹的余方海相比,他显得无知无畏,竟瞧不出一个‘怕’字。
另一边,吉安回到余府即去见了余氏,暂未提沈家之事。恰好余氏也未用饭,婆媳二人便相伴吃了些素淡的饭菜,饭后吉安又陪坐了片刻,才回西院去。
屋中灯下,余吉塬仍沉沉睡着。吉安转了一圈,寻了本专写轶闻趣事的书,坐在床边念给他听,
亥时将至,外面突然有人敲门。吉安去开门,来人是阿娴身边的春芽,一副焦急又不肯说清原由,只请少姨奶奶快去一趟东院。
吉安忙掩了门交待好榆钱,跟着她去了。
两人打着灯笼来到阿娴的小楼上。阿娴屋里点着灯,明黄的灯影照在十字阑花窗上,卷帘半掩,金钩月影隐有兰香,伊人杳无踪影。
“阿娴呢?”吉安问春芽。
春芽指指旁边,“小姐在偏厅里。”
黑压压的偏厅里,阿娴正踮着脚朝外看什么。吉安走过去问:“怎么了?”
阿娴指着下面的巷尾说:“那里有个人。”
吉安看见一个浅淡颜色的人影,静静站在墙边,似在凝望阿娴亮着灯的闺房。“是谁?”吉安问。
阿娴紧张地摇摇头,“不知道。嫂嫂,春芽说昨天好像也看见他在那里。”
听她这么说,吉安心里冒出了火气。好个登徒子,竟然敢偷窥女儿家的闺房!“别担心,我替你去教训他。”吉安安慰阿娴道。
阿娴点点头,和春芽一起拉着手留在窗边观望。
吉安快步下楼,跑着出了侧门,唯恐被那人溜掉。她出现的时候,那人显然吃了一惊,转身欲走。
黑漆漆的巷子里,只有余府里照过来的星点光亮。吉安追上去问:“你是什么人,躲在这里想干什么?”
听见她的声音,那人却停下了。转身对吉安行礼道:“少姨奶奶,在下唐突了。”
“你是……”吉安分明记得这声音,她盯着他模糊的面容问:“高三少爷?”
“是。”他似乎笑了。</li>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更晚了。</li> </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