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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梦溪 (上)初冬,蔺长宁终于有……(2/2)

“好的。”容姐显然对这桩好不容易到手的生意没有赚到最高期望值心有不甘,又追问道:“先生不多准备住几晚?”

“先住三天吧。” 蔺长宁回答。

“三天啊。好的。” 容姐又欢喜起来。梦溪的地盘并不大,就算是旺季来旅游的人,大多也就是住一晚上。现在这个季节,有人愿意住三天,无疑是一笔不可多得的生意。

办完登记手续,蔺长宁拎着行李跟容姐进了院子。院子里仍然和记忆中的是一样的,院子两侧有几间平房,在漫长的岁月冲刷下已经十分陈旧。中间是一个天井,在这萧瑟的初冬里,显得十分冷清。唯一让他感到温暖的是天井中间的那棵柳树还在,虽然枝叶已经光秃秃的,但是仍然能让蔺长宁依稀回忆起儿时的夏天,他在柳树下写作业的情景。

天井的尽处便是坐南朝北的宅楼,也就是现在的旅馆客房所在。蔺长宁记得宅楼的上下各有四间房间,楼下是大堂,偏厅和东西两间卧室。一开始,他是和爷爷奶奶一起住在东边的那间。等他稍微大了一些之后,爷爷奶奶就把西边那间收拾出来给他当了卧室。

屋里的格局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原来相通的房间都给隔离了,又隔了条走廊,通向各个房间。容姐带着蔺长宁到了西间。大概是里面原来的家具都被移走了的原因,房间显得比记忆中的要空旷。房间里摆着四张床,并不显得拥挤。容姐让蔺长宁选好了铺位,便开始给他铺床。而趁这功夫,蔺长宁放下行李,又回到门外,四下环视着。

记忆中,楼上也是四间房间,是租给两家人住。奶奶就用那些微薄的租金来支撑全家的生活。有时候,蔺长宁也会上楼去找住在楼上人家的小朋友去玩。而院子里东西两边的平房则是公用的厨房,厕所和杂物间。

十八岁那年,蔺长宁考上了外地的大学。在离开梦溪之前,奶奶告诉他:家里只有爷爷和她俩个人了,住这么大的院子有些太浪费了,正好有人想租老宅当旅馆,她想和爷爷搬到乡下去住。把整个老宅租出去,租金正好给蔺长宁交大学的费用。

从那以后,蔺长宁再也没有回到老宅。每年学校放假,他也是去乡下去和爷爷奶奶团聚。爷爷奶奶相继去世之后,他便连乡下也没有再去过了。

蔺长宁在梦溪实际上住了十来天。他忽然喜欢上了这样闲散的,无为的生活。这么多年,他作为记者,一直在四处奔波,像一直搭在弦的箭一样,总处于待发的状态。哪里有新闻,他就射向哪里。有的时候,箭会射歪,射偏,或者射错了中心,即使不是他的原因,责任也要由他负担。于是便麻烦缠身,没完没了地解释、说明、还有违心地检讨。经年累月,也着实疲累了。如今这样的闲暇,可当作是对自己的一种犒劳。

房间里的设备很旧,除了床和床头柜之外。只有一个老式的电视,信号不好,画面很差,几乎不能看。旅馆里也没有网络。所以,他几乎和外界断绝了所有的联系。在这里过着“隔绝人世”的生活。

蔺长宁无所事事地在这个被他称作“老家”,却不被他所知,他也不被人所知的小镇里游荡。因为淡季,小镇里没有游客,家家户户的门紧闭着,仿佛与世隔绝一般。恢复了以前那种保守而单一的宁静。看着小桥流水,木屋窄街,感觉不到时代的变迁。回忆爷爷告诉他的那些关于这个小镇的旧事,蔺长宁的思绪被拉回到数十年前:想象着当年那些传说中的文化名人也和他一样地游走于这里的小巷,街头。冥想中,蔺长宁和和他们隔空相遇了,一起喝着茶,聊着天,畅想着新文化运动的未来。在这一刻蔺长宁深深体会到了自己和这个小镇时空隔不断的关联。

旅馆里没有其他的游客,除了被叫做“容姐”的老板,客人只有蔺长宁自己。</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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