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运不会自己来的,要先付出了,才会有收获。”了了想了想,然后超小声超小声地告诉她说,“所以我给师傅带了一只烤鸡去,希望她能看在烤鸡的面子上,稍微保佑我一下下。”
“……烤鸡?”
“对啊,新奥尔良风味的,又甜又辣又香。”了了说着,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你师傅喜欢吃这个?”
“不,是我喜欢吃。”
“……”杨希感觉画风一下子变了。
“杨导,你可别小看这个‘带’的动作,心诚不诚,看的是谁‘带’,而不是谁‘吃’。”了了义正言辞地说,“而且她现在也吃不到啊,我帮她吃,她闻闻就行了。”
“她闻得到吗?”
“能啊,那味儿不都往天上飘的吗?她在天上,一定可以闻得到的。”
杨希忽然觉得她说得好有道理,一时竟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论据。
王了了还在继续说:“不过杨导,吃鸡这事儿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可不要告诉别人哟。”
“只有我知道?”杨希美目一挑。
“对啊,之前别人问我来着,我都只说是晨跑去了。”
“为什么?”
“不想让别人知道嘛。”
“那为什么告诉我?”
“你跟他们当然不一样啊,你又不是别人。”了了说得一本正经,脸不红心不跳。
倒是杨希,脸没来由地红了一下:“嗯……那个……什么,这山里野熊多,没事还是少去吧,就在操场跑跑得了。”
了了摆摆手:“没事,见着熊躺下装死就行了,这个我有经验。”说到这里,她身子微微斜倾,虽然眼睛还是看着舞台的但脑袋已经碰到杨希的耳朵了,“偷偷告诉你,我以前被熊追过,不过那时候太小不懂事,不知道装死,而是爬到树上蹲了两天,才被师傅找到救回去。”
杨希极不自然地往另一边挪了挪。
了了却很没眼力劲儿地又靠上去:“那两天可真惨呐,渴了就嚼叶子,饿了就吃果子,还啄过树皮,像啄木鸟那样,哒哒哒,哒哒哒,”她一边说一边还比划给杨希看,嘴巴嘟起,脑袋一下一下地往前面戳。
别说,还真像一只啄木鸟。
杨希表情有些怪异。她红着脸,伸出手,略微不安地推开了了:“你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做什么。”
“诶?”了了闻言,急忙坐直身体,又颇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这种事情这么丢脸,当然要悄悄地说。”
……
前排,苏瑶和苏菲均感觉到自中间传来一股强烈的低气压,像一颗定时炸/弹,快要炸开了似的。
“毕之?你怎么了?”苏菲担心地问。
“刚毕导不是说了吗,灯光太强,刺得她眼睛不舒服。”苏瑶的表情似笑非笑,说出来的话也明显意有所指。
“你什么意思?”苏菲百般不爽她。
“没什么意思,只是眼睛和心脏离得很近,眼睛不舒服了,心情自然也不会好。”说罢,苏瑶也学着苏菲那样,关切地看着毕之,“毕导,是哪束光让您不舒服了?是前面呐?还是后面呐?”
苏菲闻言,身形一顿,然后立即转过头,就看到杨希和王了了一副卿卿我我相谈甚欢的模样,顿时明白过来。
“哟,这杨导和小黑马,关系可真不一般呐!”她声音牙尖,表情八卦,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看起来开心极了。
“是啊,”苏瑶迅速接过话头,“杨导非常看好她,说她是新人里的一股清流,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呵?清流?”毕之脸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一滴自来水而已,也敢自称清流?”
苏瑶急忙点头附和:“毕导说得是,可惜我们杨导眼光素来浅薄,看人只看表面,比如这个王了了,如果成功晋级,杨导肯定会觉得自己伯乐相马,慧眼识珠,骄傲不已。而一旦失败……”
“怎么样?”苏菲急忙问。
苏瑶对着毕之嫣然一笑:“那自然就会觉得毕导您博学多才,心明眼亮,说不定以后无论什么事情都会先与您商量过后再做决定,免得出错。”
“本来就应该这样。”毕之被夸得飘飘然的。
苏菲却沉下了脸。
“只是,这个王了了,各方面条件都还不错,晋级应该挺容易的。”苏瑶故作忧心地往后面瞟了一眼。
“不用担心,这种新人,我要她生她就生,我要她死她就……”毕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刚好看到王了了伏在杨希肩头,正与她高兴地说着什么。
“死。”毕之瞬间捏扁了手中的纸杯,里面的茶水喷涌而出,流过她青筋暴起的手背,和反射出她愤怒表情的大理石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