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我是骗她的。”了了冲她眨了眨眼睛。

杨希一口老血喷出来。

“因为如果不这么说的话，她就不让我进来。”了了摊了摊手，一副你懂的表情，“而且师傅也确实教过我几种推拿的方法，可以判断内脏有没有受损，虽然没有仪器那么直观，但是方便，而且很快。”

了了说得十分老实，杨希听在耳里，没吭声，然后慢慢转过头，看向窗外。

“知道了。”她声音很轻，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了了见她终于安静下来不找茬了，顿时松了口气：“那你快趴下吧，我先给你擦擦背。”

杨希闻言，身体一僵。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要是刚才没有醒过来该多好，就不用面对这个直接又坦率的小家伙了。

“那你……不要看。”她很小声地说了句。

“放心吧，我不看。”了了拍着胸脯保证道。

……

擦身子是件技术活儿，擦的人累，被擦的人也不轻松。比如此刻，杨希就咬着牙，绷着背，攥着拳头，趴在床上，紧张得连脚趾头都快要抽筋了。

她看不到了了的表情，也不知道后者的眼睛到底睁着还是闭着，但她能感觉到了了的手，驾驭着温热的毛巾，在自己背上四下游走，抚过一处又一处或敏感或口口的地方。

毛巾渐渐变凉，只剩下了了手的温度。

“呀，凉了。”了了一边说一边将毛巾抽出来，扔进盆里，“杨导你先别动哈，我暖暖帕子。”说着就弯下腰，在水里又搓又拧的，忙得不可开交。

杨希感觉脸已经没有了，跟着毛巾的热气散掉了，掉得精光精光的，连渣都不剩。

过了一会儿，了了又直起身子，拍拍她的背，然后……拽住了她的裤腰带。

杨希猛地一下翻身而起：“你干什么！”

了了吓了一跳：“上，上面擦完了啊，该擦下面了。”

杨希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了了感觉对方眼中带火，能烧死人的那种。

“不，许，擦。”杨希咬牙切齿地说。让她擦背已经是极限，极限的极限，正面，下面，都不行，绝对！不行！

“可是……”

“王了了！你不要得寸进尺！”杨希一手抓着裤腰带，一手指着王了了。要不是她现在浑身没力气，真想抡圆了膀子直接甩飞这个无耻之徒。

了了其实知道她在害羞，只是觉得奇怪，你说要没见过吧，这羞一下也没什么，可这都擦多少回了……“杨导，屁/股可以不擦，但腿是一定要擦的，你如果觉得不好意思，我可以陪你说说话。”

“谁要跟你说说话！”

“杨导，我不给你擦，医生也会给你擦的，难道你也不让医生擦吗？”

“对！”杨希立即回答道。

王了了“噗哧”一下笑出了声：“杨导，你怎么跟我师傅一样，一生病就变成小孩子了。”她本就生得清秀，眉黛如山，秋水剪瞳，一笑起来，弯弯的眼眉就勾成了一道纯白的新月，袅袅婷婷，好看极了。

杨希不禁也跟着这副纯洁可人的颜色放松了警惕。

了了继续轻轻地说：“我师傅有一次上山摘花，结果崴了脚，缠了大半个月的绷带，洗澡练功什么的都很不方便，所以……”

“所以你帮忙洗的？”杨希美目一挑。不得不承认，了了说话有股魔力，让人忍不住就想听下去，跟下去，猜下去。“你想说明什么，你很有经验吗？”

“当然不是，”了了摇摇头说，“师傅让我去请村里李大妈来照顾她，帮她洗澡，换衣服，做康复，跳操什么的，我就负责做饭和洗碗。”

“……”

“所以你看，最后还是要有人来给你擦洗的，不让我擦，大概是因为人不对？那你希望谁来擦？我去叫她好吗？”了了其实不太擅长讲故事，因为她生活的圈子太小了，没什么故事，就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搬出师傅。

也幸好师傅这些年来惹出的乱子不少，才能让她有故事可讲。

“苏姐是肯定不行了，你看高洁可以吗？或者周小花？”了了说着就把毛巾放回盆里，然后站起来，拍了拍坐皱的衣角，“不过如果我受伤了，倒希望是杨导你来帮我洗澡的。”

“谁要帮你洗澡啊！”杨希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低下头，盯着水盆里的毛巾。

“……先说好，只擦脚。”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王了了听到，但语气里又带着一股浓浓的不甘心，总觉得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地就入套了？这个王了了，看着挺傻白甜的，这一招“激将法”倒用得贼特么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