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什么都没有。
她已经离开寺庙很久了。
眼前是一排象牙色的衣柜,在柔和的夜灯下闪耀出昏黄的光。
“是做梦吗?”她觉得奇怪,又扭过头……就看到杨希正端端坐在梳妆台前,一手拿着她的吊带睡裙,一手放在嘴边吹啊吹。
光线太淡,了了看不真切她脸上的表情,只觉得她眉头似乎皱起来了,眼睛一眨一眨的,鼻尖一耸一耸的,小嘴一张一合的,果露在空气中的肌肤白皙无暇,和同样白皙无暇的浴袍在暖暖的空间里交相辉映,看起来仙女儿极了。
刚才的声音,就是她发出来的。
“杨导?你怎么了?”了了迅速从床上跳起来,跑过去,就看到梳妆台上的针线盒,“咦,你在帮我缝衣服吗?”她觉得好感动。
杨希听到声音,回过头,就看到一具白花花的……她急忙转向另一边,却发现另一边是梳妆台的镜子,镜子里面依旧是那具白花花的……卧槽,她忍不住骂了句小小的脏话。
“把衣服穿上。”她一把把手中的睡裙扔过去。
其实还没有缝完,但是只差裙角的收口了,明天再继续弄也可以,总比看她光溜溜地站在自己跟前,考验自己的耐力要好多了。
了了一把接住。“就缝完啦?”她正准备穿,忽然余光瞟到杨希左手食指的指尖,被针戳了个小洞,一颗剔透的血珠子挂在上面,随风飘扬。
“呀!流血了!”她急忙甩开裙子蹲下身子,一把逮住杨希的手指就准备……放进嘴巴里?
杨希差点顺手就是一巴掌。
并不。
她只是一边闭上眼睛一边转过头然后又悄悄睁开一点手也跟着往后缩。
总之情绪很多所以动作很多,很混乱的描述是因为她此刻真的很混乱。
了了却逮着她的手不肯放:“要先把脏血吸出来,不然会容易感染。”
请不要用“吸”这种敏感的字眼!杨希指尖在颤抖,心也跟着颤抖:“谢谢,我自己来。”说完又假模假样地扯了扯手,谁知这一次却很顺利。
嗯……嗯?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被自己轻轻松松抽回来的手……这就有点尴尬了。
“那你要用力一点,把脏血吸完,然后润点唾沫上去,消毒杀菌。”了了认真叮嘱道,然后开始穿衣服。因为她觉得有点冷,山里的风,和杨导的表情,都有点冷。
杨希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她百感交集地把指尖放进嘴里,咸咸的,和眼泪一个味道。
了了欣慰地点点头,然后看了眼挂钟:“呀,都2点了!”原来自己已经睡了快4个小时了,可杨导还在辛辛苦苦帮她缝衣服。
“谢谢杨导。”她感动得快哭了。
“没事,反正我睡不着,闲着也是闲着。”杨希听到她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睡不着,是失眠吗?”
杨希此刻是侧着身子对着衣柜的,没有看了了,也没有看镜子。了了估摸着大城市里的姑娘都这样,容易害羞,因为莫莫洗澡的时候也会把她赶出去外面,跑跑步啊吹吹风什么的,等她回去,那人都已经换好睡衣钻完被子了。
她看着杨导清清冷冷的侧面,觉得这姑娘真是好看极了,比电视剧里那些女主角还好看,窈窕纤瘦,又仙又美,脱尘出俗,总之好看到没边儿了。
“杨导,我们快去睡觉吧,明天一大早还要起来爬山呢。”了了难得羞赧了一下,觉得这样偷偷摸摸打量别人似乎不太好?
“你衣服穿好了吗。”杨希问。虽然她声音还算淡定,但一张嫩白滑润的小脸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额头红到了耳朵根。
“好了呀。”了了不疑有它。
杨希顿时松了口气,却又带着点小小的失落:“那你先睡吧,我还不困。”
“杨导你也有失眠的毛病吗?”了了当然不会就这样扔下她,且不说大半夜的还帮自己缝衣服这么辛苦,单说她要是感冒着凉了,不还是得自己照顾吗。
“一点点。”杨希确实容易失眠。
了了眼睛一亮:“杨导,这个我可以治!”
“治?”
“对啊,以前李大妈也经常失眠,整宿整宿地睡不着,后来我师傅给她治了治,当天晚上就好了,睡得可沉了,呼呼的,第二天我都起来了她还没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