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养神,赵之乐睡到晚饭才爬起来。意外的,饭桌上有些冷清。
周姨从下午就开始忙乎晚饭,人员寥寥自然不开心,拍着桌子把没上桌的人点了一遍名,让赵之乐挨着个去找人吃饭。
挨着个屋子叫了一遍后,赵之乐才抬脚踹了李礼的门。屋内,李礼正擦拭一把做工粗糙的桃木剑,见了来人勾嘴一笑。
“周姨叫你们吃饭!”不耐烦地冲屋子里喊了一句,赵之乐四下一看发现就李礼一个人,“那位呢?”
“回他的石洞搬东西了。”
赵之乐的不耐烦愈发浮夸,“你吃不吃饭?到时候周姨骂你别说我没叫你啊!”
李礼轻笑一声,没搭腔。
“……”赵之乐看着烦躁的不行,却不离开,他迈进房内扫了一圈,发现多出许多不属于李礼的东西。他啧啧出声,“又不是没房间,两人住一起不挤啊?”
“他喜欢。”李礼微微一笑。
“哇,你这么善解人意的?”赵之乐不屑。
“得看对谁。”
“行……”赵之乐嘴一瘪,“……我废话多,告辞。”说完他转身就走,想着就不该来叫这个王八,这一句一顶的怎么听怎么气人。
出了李礼房间赵之乐没回饭桌,夜一深就饿了起来。周姨留了甜汤,他拉着钱左右去厨房,等他们走到厨房门口,发现里面已经亮了光。
小窗的剪影上,是一双熟悉的毛耳朵。赵之乐在外一愣,越不想见还越躲不掉。
他们进了厨房,看见的便是一幅其乐融融的幸福景象。暖光中,换了一席白衣的毛耳朵托着一碗甜汤,对面是笑着看他的李礼。
他们进门带出些许声响,引得毛耳朵回了头,他歪头扫两人一眼,“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看了毛耳朵两人皆是一惊,这是他们第一次真切的看洗掉面粉脸的毛耳朵,同之前的他当真截然不同。没了那些累赘的妆容后的毛耳朵看起来只十六七岁的模样,他半扎着剪至肩下的黑发,睫毛很长眸色又很浅,在灯光下看就像是极其好看的宝石,再配着他有些肉感的小脸,看起来竟莫名的可爱又顺眼。
怪不得给他洗完脸的李礼会是那样的神情。
即使没了摩擦钱左右也不待见毛耳朵,他见赵之乐不说话,以为他又沉浸在了阴影中,“当然是来喝汤!”他拽着赵之乐去了汤煲边上,将李礼和毛耳朵挤开了点儿。
“饱了?”李礼让开一步,问毛耳朵。
毛耳朵笑眯了眼睛点头,“我们回去吧。”
钱左右把汤塞进赵之乐手里时,两人出了厨房。赵之乐没看他们,仰头把汤一饮而尽,甜得牙一疼。
“饱了?”钱左右学着李礼的语气。
赵之乐眉一挑,没憋住笑,“我没饱,不回。”
钱左右也跟着乐,他在厨房翻了一圈,把周姨准备的明早的点心都给翻了出来。跟赵之乐一人端着一盘,靠上门框看月亮。
“有时候想想,缘分这个东西真的好神奇,”话没说完钱左右先笑了一阵,“真的,做梦我都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这么喜欢你。”
赵之乐笑而不语,可吃着甜食,赏着明月,他却没由来的觉得酸,也不知道是胃还是哪儿。其实就算他再迟钝也不可能不明白,这些日子,那两人有事儿没事儿就在眼前腻歪,毛耳朵粘李礼是真,而李礼,明显就是在招他。
这么一想他更来气,可气是气在,自己还真就被招了,被招得浑身上下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