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听得这声音后赶忙凑了过来,却只能见着柜子深处那留存的那一滩黑糊糊的东西。
“若是里面有什么重要的资料就不好了。”白云肆的神情似乎有些遗憾,但也并非就懊恼得不成样子。他站起身来,接过赵归手中的柜子,瞧了两眼那柜子边缘的接口处,有些损坏的磨痕。
“重要的资料当然有,只不过已经被人取走了。我赵归啥天赋没有,就是眼睛极好,这腐蚀的机关有些迟滞了,让我瞥了一眼里面的东西。根本不是什么资料,就是一沓白纸。”赵归语气中透着些小骄傲,看向白云肆的目光也变得明亮和粲然。
“想来昨天那一行人也不是空手而归。”白云肆看了一眼对方求夸奖的小眼神,嘴角微微上扬,便故意忽略过去,“其实这柜子已然被损坏了,要不然能让你这初入江湖的无名小卒随便扒拉一下就成这样?”
“呵。”赵归听得对方有些损人的语气,他眉头皱起,鄙视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径直去了西殿收拾自己昨日遗留下的行李。
白云肆见他生气离开,不由得轻笑出声,暗自言语:“小归依然是如此的小肚鸡肠啊!”赵归一边笑着,一边将那坏了的柜子回归原位,仔细摸索了一阵这柜子内部腐朽老旧的结构,他似乎知晓了昨日那一行人是如何取走其中的重要资料的。
这边赵归已然拾掇好了自己的行装,便捡起地下那一堆昨日被他扯下的布帛,想要让它重归原位。他刚将第一条布帛搭上去时,摇晃的五彩绳便带着大梁上的灰尘纷纷扬扬地落下,赵归因昨日扯下时落了满身灰尘所以有所准备,故而站的远了些。他向上望了望,心里却一直嘀咕着:怎的这大堂打理得如此干净,大梁上却满是灰尘?
借着阳光和极好的目力,他忽然看见大梁上有一块白色的布帛,因上面的灰尘被抖落、下面的布帛被撤走而进入眼帘。
“藏的这么隐蔽,怪不得晚上我撤了布帛都没见着。”赵归惊叹了一下这东西藏得太过隐秘,便踏着轻功而上,拿下了大梁上的东西。
其实赵归也并非什么武功也不会,只是会一些简单的招式和基本功,没有什么武林中拿得出手的绝技,各种本事也只是会而不精。
赵归抚了抚掌中的白帛,忽然眼眸一亮:
“这可是极为名贵的江宁丝绸,上头的五瓣缠枝莲也是苏绣的本事。照这质感,怕是皇室的贡品。”赵家久在京城里做生意,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这种丝绸赵归家也有,不过是皇室赐予了几匹,被赵归的老爹拿来装饰祠堂那块牌匾。
“呦,又是五瓣缠枝莲啊?”赵归回想起昨晚的那一行人,依旧是心有余悸。
不过赵归也没再纠结这丝绸上的东西了,因为他更看重的,是丝绸中包裹着的东西:一本薄薄的账本。赵归随意地翻了两页,里面大多是米粮销售的记录,还有布帛等一些东西。赵归一见着这东西就头疼,当时他老爹老想让他继承衣钵,就总是让他看这些东西,可他偏偏对此没有兴趣,一见着就避而远之。
不过头疼归头疼,正事归正事,赵归到还是耐着性子翻到了最后,原先他以为这会是哪个商家大贾的账本,可看到最后时,他却心头一惊:买马,买草,买兵器,少一点无所谓,可哪个商家大贾又会买如此多的数目?联系包裹着账本的那块名贵丝绸,一个可怕念头在赵归的心中炸起,他赶忙回了中殿,叫住了正在思索的白云肆。
“哎,肆哥,买马,买草,买兵器……能干嘛?”赵归直勾勾地盯着白云肆,表情异常严肃。
“……可能是为了护院和安全什么的,我们这些大的武林世家和门派,基本都有这些支出。”白云肆被他这样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但也只得耐心解释。
“那购入千匹良骏、万捧剑戟,又如何?”赵归拿着账本的手似乎在微微颤抖。
“……那怕是就要造反了。”白云肆觉得赵归的神色有些不对劲,想上前去问问怎么回事,赵归却已神色激动地跑上前来,把手中的账本递到白云肆手中。
“是不是朝中有人想要造反?”赵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