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２０２，时因关上门，组织了一下语言：“顾笙，一会儿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要太激动。”

顾笙不知道时因葫芦里卖了什么药，点了点头：“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时因盘腿坐在床上，嗯了一声：“你不是想知道死亡规律是什么吗？”

顾笙也坐在了床上，从口袋里摸了一颗时因之前塞的巧克力：“你已经猜到了？”

时因想了想，既然不能提及电子人格，那就换一种比较好理解的说法吧，她道：“按照中的一种说法，许默的每一个人格，都是因为某种执念形成的。不破不立，结果要么是消除执念，要么是执念发展成心魔。”

说到这里，时因又微微顿了一下，找了一个通俗易懂的比喻，“每一把钥匙中都封印着一个心魔，当钥匙上的数字变成红色的时候，就意味着封印开启，并根据不同的人格演变成不同的心魔。凹凸便是死于他的心魔。”

顾笙皱了皱眉眉：“执念？心魔？”

时因道：“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那钥匙上数字的颜色变化是随机的还是有一定的规律？”顾笙问道，“为什么３０３会是第一个？”

“你不觉得３０３这个数字有些熟悉吗？”时因看向顾笙，提醒道，“许默父亲的‘秘密仓库’地址就是３０３号。”

主人公的所有人格都与那个秘密仓库有关系。

顾笙闻言神色一顿，虽然故事是她写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会下意识选择忽略那个秘密仓库。

至于前一个问题，时因摇了摇头：“现在，还不确定。”

顾笙道：“那刚才烧死的那个人呢？又怎么说？他应该不属于许默的人格之一吧。”

时因点了点头，那个人确实不属于许默九种人格中的任何一个，随后她又摇了摇头道：“这个，我现在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应该是触发了什么死亡条件吧。

不过，以上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顾笙，很抱歉，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你才是许默的第九个人格。”

顾笙一愣，怀疑自己刚才听错了：“你说什么？”

时因又重复了一遍：“其实，你才是许默的最后一个人格。”

顾笙觉得时因疯了，右手食指指了下自己，像是听到了什么滑稽可笑的话：“我？许默的第九个人格？你开什么玩笑？我是那部漫画的作者！怎么可能会是许默的人格之一？”

时因知道，这突如其来的事情让顾笙很难接受。原本她是打算循序渐进引导的，只是没想到电子人格竟然也掺和了进来，短时间内循序渐进是行不通了。

时因看向顾笙，沉静道：“是与不是，试一试就知道了。”

顾笙唇角抿得紧紧的：“怎么试？”

时因道：“你试着让自己相信一个事实，‘漫画’的结局不是ｈｅ，而是ｂｅ，男主人公和女主人公并没有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女主人公陈岁最后死了。”

“不可能。”顾笙脱口而出三个字，随后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了，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僵硬。

时因也不点破，只是道：“更离奇的事情，你也经历过，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所以，试一下吧。”

顾笙张了张口，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似乎她一反驳就证实了时因所说的那番话。

时因提醒她道：“顾笙，决定要试的话，就不要敷衍。”

顾笙看了看时因，从嗓子里挤出来一个字：“好。”

除了电子人格，时因把自己有关许默、陈岁的猜测细细和顾笙说了一下，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顾笙听到最后深呼吸一口气：“好，我试一下。”

时因也微微松了一口气，随后把空间留给顾笙，不再打扰她。

片刻后，时因感觉到脚下晃了晃，像是地震来临前的晃动。虽然只是那么一下，顾笙也感觉到了，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她茫然地看向时因，动作僵硬而迟缓：“刚、刚才那一下是……我、我真的，是许默的一个人格？

时因默默叹息一声，点了点头：“嗯。”

顾笙脸上的神色更僵硬了几分，太荒诞了，怎么可能，她怎么会是许默的一个人格？明明，她也有自己的记忆和生活啊！

可是刚才的事情……

顾笙张了张口，半晌才挤出来一句话：“为什么选择现在告诉我？”

时因不能说与电子人格有关的事情，只能道：“陈岁的死是你的心魔，只要你认清了事实，不再沉溺于虚假的幻想中，心魔就奈何不了你。”

否则，这一次，电子人格很可能就会吞噬了“顾笙”这一人格，之后目标就是许默的主人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