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萧雨儿一个人坐在宁玦的书桌前,拿着一厚沓卫生纸堵在自己的胳膊上。许多用废了的卫生纸丢在地上,红白相间,看的宁玦触目惊心。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弄脏你的屋子的。”萧雨儿看到宁玦进来,慌张的站了起来。
宁玦没有理萧雨儿,急匆匆的走到桌子前,打开最下面的柜子,拿出一个小药箱来。翻了半天也找不到纱布在哪里,宁玦干脆把药箱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终于在一堆花花绿绿的药盒子里翻到了纱布。
飞快的打开酒精瓶子,拿棉纱布沾了沾,宁玦把萧雨儿按到椅子上坐着,自己蹲在萧雨儿身边,拉过她的手臂,暴力的撕开她的衣袖。那手臂上全是鲜红的血。
宁玦皱起眉头,这伤口的血是止住了,但是牵连着的宁玦的心头却开始滴血。宁玦轻轻地给萧雨儿清洗伤口,一点点的抹去胳膊上略带凝固的血痕。
“嘶——”萧雨儿攥紧了手,吃痛的小声喊着。
这么一攥手,胳膊流出的血更多了,宁玦赶忙把萧雨儿的手掰开,“放开。”
萧雨儿立刻松开了手,看着宁玦搭在自己胳膊上冰凉的手掌有些恍惚。
宁玦拿起小镊子,给萧雨儿夹出伤口里的细碎的玻璃渣,她的手落得更轻了,小镊子每一次夹起玻璃渣都又准确又轻柔,宁玦的额头冒出一层密密的汗水。
清理好伤口,在宁玦眼前的是一条七八厘米的窄口子,不深,但却是让宁玦见了不禁眉头紧皱的程度。宁玦又拧开碘酒药瓶,用棉棒蘸取里面的药水,轻轻的给萧雨儿涂在伤口上。
“啊!”棉棒按在伤口上,萧雨儿实在是没忍住,喊了出来。
“这就好了。”
宁玦说的话是生硬的,可是接下来给萧雨儿包扎的动作却是能有多轻柔就有多轻柔。她轻轻的将棉纱放在萧雨儿的胳膊上,又拿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害怕胶布贴上去的时候伤到伤口,宁玦摩挲着胶带,慢慢把它贴好。
“阿缺。”萧雨儿喊着宁玦的名字,这个为自己着急心疼的姑娘是阿缺没错吧,她不生我的气了吧,是不是?是不是?!
宁玦抬头看着眼里含泪的萧雨儿,缓缓开口道:“没有下次了。”
。
两个小姑娘和好了,萧雨儿比之前更加粘着宁玦了。宁玦切菜,萧雨儿给宁玦递菜,宁玦煲粥,萧雨儿给宁玦递水递勺子,宁玦切鸡,萧雨儿替宁玦捂住眼睛。
“你这样我没办法切啊!”宁玦看着眼前的四根手指,及时停止了自己挥舞的菜刀。
“可是太残忍了!这只鸡还是这么完整,一下子就……咦~”萧雨儿说着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同时宁玦开始切鸡,萧雨儿耳朵里立刻传来“哐!哐!哐!”的声音。
“这比我打人还要残忍!”萧雨儿大声抗议道。
宁玦看着萧雨儿这么一个大个儿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不禁想笑,开玩笑的问道:“待会我做熟了,你吃吗?”
“吃啊!”萧雨儿点头。
“那你也很残忍呢!”宁玦夸张的喊道。
听到宁玦这么讲,萧雨儿同情的看了一眼被砍的七零八落的老母鸡,跑道了客厅,“你砍吧,我走了!”
。
“阿姨,我们来了!”萧雨儿左手拉着宁玦,右手拎着保温盒一蹦一跳的就到了病房里。
结果一推门,薛明坐在宁妈妈床头,夹着排骨给宁妈妈吃。
“啊?!”萧雨儿愣住了。
“小玦和萧小姐来了。”薛明略带尴尬的放下筷子,看着刚进来的两个人。
看着已经一点的钟表,宁玦拿过萧雨儿手里的饭盒讲道:“我们带饭来了,虽然有些晚。”
“你还知道晚啊~”薛星这时候也从门口进来了,拿过宁玦手里的饭盒到一边的柜子前打开,“来我看看小玦做了什么。”
“哇!老母鸡汤呀~”薛星伸进勺子尝了一口,“嗯~小玦手艺见长。”
“芳姐吃这个,多吃点肉。”薛星夹起一根鸡腿放到碗里,淋上些鸡汤给宁妈妈盛好。
“我来吧。”萧雨儿接过薛星手里的碗,端了过去。
“今天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了?”薛星看着萧雨儿的背影,打趣儿道。
“那——哥,你就吃这个吧。”薛星在鸡汤里又捞出几块鸡肉给薛明盛好端过去。
萧雨儿来到宁妈妈床边,看着慈眉善目的宁妈妈羞愧的抬不起头来,“阿姨,给你。”
“阿姨手冻到了,有些不好用,你给小玦叫她喂给我吧。”宁妈妈讲道。
“我来为您,可以吗?”萧雨儿一听更加愧疚,赶忙讲道。
“可以啊。”宁妈妈笑着点点头。
萧雨儿坐到宁妈妈床上,用白瓷勺子舀起一勺汤,在嘴前吹吹,慢慢的送到宁妈妈面前,喂给宁妈妈。
“雨儿很少这么照顾人吧。”宁妈妈看着这个以一个别扭姿势给自己喂汤的少女问道。
“还是第一次。”萧雨儿不好意思的回答。
“是因为对阿姨感到愧疚?”宁妈妈一眼就看穿了萧雨儿的心事。
“嗯。”萧雨儿点点头。
“阿姨知道你是什么目的,你是个好孩子,阿姨不怪你。”宁妈妈伸出僵硬的手摸摸萧雨儿的脑袋,“况且我觉得小玦应该教训过你了,阿姨就不教训你了。”
“阿姨~”得到宁妈妈的谅解,萧雨儿感动的扑到宁妈妈身上,紧紧的搂住宁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