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眼前皆是一片陌生的景象。
徐子亦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脑袋,从锦云纹的窗子射进来的阳光略有些刺眼,他晃了会神。
他此时正在一个宽敞通亮的屋子里躺着,屋内的装潢简约又精致,细节之内暗藏玄机,家具全为木制,散发着淡淡的森林的清新气息。
徐子亦活动活动拳脚,身子已经没有了那日拜师大会的绵软无力,开始恢复正常,只是脑袋还是觉得有些晕乎乎的,眼睛也睁不开,倒也不困,意识十分清醒,只是像被某种力量禁锢了一般,两眼皮直打架。
索性靠在床上小憩,先缓会儿神。约摸躺了一炷香的时间,徐子亦再睁开眼时那种奇特的感觉没有了,便抓起一旁的衣架上挂着的自己的衣物,穿戴妥当后翻身下床,想要一探究竟。
刚一下床,徐子亦就被脚下传来的感觉吓了一跳。他此时是赤着脚的,站在地板上却没有感到预感的凉意,反倒是温暖无比,不由得让他想到了二十一世纪的地暖。
再看地板的材质,是木头的,既然是木头,那就不可能是地暖了。再说,入如今是夏日,谁会用地暖啊?
再细细感觉,这屋子倒十分奇特。除了地板是温凉、暖人的,其余的地方都散发着阵阵凉意,两者结合,使屋内温度适宜,空气也好似湿润的如有雨露。
“这房子主人倒挺会享受的。”徐子亦想着,穿上了鞋子,看了眼窗子外的景象,确认自己还在崂山,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
推开门,的确,这里是崂山无疑,只是这不是他之前住的松栖馆,而是一个他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
皱了皱眉,刚准备四处逛逛去,便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青河?他怎么在这,我得找他问问怎么回事……”徐子亦心道,便竖起耳朵仔细听,声音并不算远,不多时,徐子亦便循声找到了青河。
青河见徐子亦跑来,先是一愣,又是一惊,而后又作一副释然的神情,打趣道:“楚师兄的大弟子怎么来了?”
徐子亦愣了。
愣在原地不动了。
青河见他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一时间也愣了,看着离自己三四米之遥的徐子亦,又笑道:“你什么时候醒的?身体可无恙了?”
徐子亦还是不动。
青河笑着的嘴角抽了抽,道:“你傻了吗?怎么不说话也不过来?”
徐子亦闻言疑惑的“啊?”了一声,指了指自己,挪了挪脚步,步伐十分僵硬,且只走了不过十几厘米远。
青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索性将饭盒一放,叉着腰笑道:“我说,你是拜了楚决明师兄做师父高兴傻了吗?”
徐子亦默了默,这才缓过神来,快步走到青河的面前,指着自己,瞪大了眼睛道:“你说,我拜了楚决明为师?真的假的?我……没有人举报我吗……”
青河捂嘴偷笑,将盛好的饭盒递到了徐子亦手中,笑道:“是,你现在是楚决明师兄的大弟子了,子亦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