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徐子亦意料之外的起的极早,当然,这一切归功于窗外有只夜莺一直在叫。
虽说夜莺歌声好听,余音绕梁三日而不绝,但对于一个睡得正香的人来说无疑是噪音,即便是再婉转动听的歌喉,在徐子亦如今听来也似手指甲刮黑板的声音一样,刺耳难听。
徐子亦听到夜莺歌声时,模模糊糊睁开了眼,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便拿被子一闷头又睡着了。原以为不理这夜莺,它自然会消停可谁曾想,徐子亦再次被乱醒时还是因为这夜莺。
徐子亦皱了皱眉头,将头埋在软枕之下,可这夜莺似乎不知疲倦,叫了好一会声音还是洪亮无比,即便徐子亦将软枕狠狠压在头顶耳朵上,还是听的清清楚楚的。
听到这声音,对此时的徐子亦来说就像是被某种动物尖利的爪子在挠一样,不由得气极,将枕头一扔,顶着毛躁躁的头发和一脸气愤推开了房门。
东方似乎已经有些亮了,草丛中似乎有声响——是些虫儿鸟儿,山中氤氲起了雾气,在微微曦光之中整个崂山像是蒙了层纱的美人面孔,充满着神秘感让人忍不住想解开面纱一看她的真面目。
“你是来叫我起床的么……”徐子亦两只眼睛像被粘住了一般睁不开来,只得眯着眼睛露出一个小缝,看着树上真栖着一只羽毛紫亮,若一块上好的宝石的夜莺。
夜莺似是听懂了一样,偏着头叫了两声,扑扇着紫色的翅膀飞走了。
徐子亦眼看着夜莺冲上天空之中,扑扇着紫黑的羽翼,在微微熹光下很是美丽高贵,一溜烟就没了踪影,心中不由得有些落寞。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走到树下那口井旁打了瓢水。井水本就凉,更别说是在清晨了,双手刚一碰到水,徐子亦就打了个激灵,方才怏怏的耷拉着的眼皮猛地被撑开,神思立马清醒了,叹了口气仰天长啸:“唉!若真要天天这样……我恐怕是熬不到……”
“熬不到什么?”楚决明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徐子亦身后,冷不丁的接过话。
徐子亦吓了一大跳,打了个颤,一不小心将水瓢也扔在了地上,水洒了一地,徐子亦从水的倒影中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已经穿戴妥当、衣冠楚楚的楚决明。
“吓死我了……师父你怎么在这……这才几点啊……”徐子亦吓的不轻,右手不停拍打着胸脯,方才那一瞬间自己的心似乎都提到嗓子眼了,如今不停的按压,似乎在规劝自己的心安生下来。
“熬不到什么?”楚决明不答他的话,眼神落在徐子亦洒的那滩水上,透过水也看到了自己和如今半蹲着的徐子亦。
“没……没什么……师父,我现在就赶紧收拾,这就跟您去学习。”徐子亦慌里慌张的答到,要去拾水瓢又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尴尬的笑了笑,拍了拍手又重新打了瓢水,净了面。又手忙脚乱的进了屋将衣物穿戴好,这才出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