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决明抿了口茶,点了点头:“嗯。”
看楚决明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徐子亦伸了个懒腰,舒展了舒展筋骨,从桌子上扔着的包裹之中取出两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是元安和聂宸风的,两块玉佩都暗淡起来,早先那块隐隐发光的玉佩现在也失去了光泽,和另一块再无差异。
如此看来,三家主就是转世的元安了。如今,只要再找到转世的聂宸风,再将玉佩磨粉和犀牛之血给他们服下便可。
原本路过沛水镇看到玉佩无反应时,徐子亦和楚决明是想直接略过这里,去下一个地方的,可路过衙役时听到里面似乎在审案,便好奇留了下来。
围观时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李家十七岁的李柏息玷污了邻居刘家的女儿刘文双,李家和刘家交好,事情一发生刘家便勃然大怒,当晚就带着衣衫不整的李柏息去了衙役,大闹了一夜。李家老头有点本事,给衙役塞了不少银子财宝,但刘家也不是吃素的,当场撕破了脸皮,两家愣是闹了一夜也没个结果。
刚巧,他们路过时目睹了刘家和李家大吵大闹的场景,徐子亦仗着自己身子瘦小些便挤进了人群之中。
按理说来办了这种事被人抓个正着,男的且不说,这女的怎么也是羞愧不已。更何况这是在思想封建的古代,女子贞洁更是比命还重要,可是眼前那女子……虽说表现的慌乱无比,衣衫也是凌乱不堪,但眼神之中丝毫不见慌张,甚至有几分计划得逞的释怀。
徐子亦当时便觉得蹊跷无比,左不过耽误几天时间,总比白白冤枉了人好。于是当即便借着崂山楚决明大弟子之名,请求重审细查此案,自己则担任此责。
楚决明倒是对此事没有多说什么,反倒在茶馆租了两个房间,也方便他们查案时有个歇脚的地方。
“下午去李家和刘家问东西,师父一起去吗?”徐子亦将思绪拉回,把方才拿在手中摩挲等我玉佩重新放回行囊之中,漫不经心的道。
“好,”楚决明立刻答道,眼睛不离书本,揉了揉额,语气中笑意深深,道:“说是出来找聂宸风转世,你可倒好……”
徐子亦先是一愣,随即也一阵笑,拍了拍鼓鼓的包裹,摸到了里面玉佩的形状,叹口气道:“左右聂宸风也不能跑了,我们路上若是能帮助别人,也是好事,对吧?”
楚决明垂下眼睫,嘴角微勾,翻了一页书,浅浅道:“是。”
徐子亦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拨弄自己长长的头发——前世的自己可从来没有过这种黑长直,看着窗子外面或陈旧或崭新的古色古香的楼阁,心中感慨万千。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琅琅读书声穿过鳞次栉比的亭台楼阁,如银铃般清脆。
“这附近有学堂么?我怎么没有注意到过……”徐子亦看着窗子发呆,嘟囔道。
“是有个学堂,如今快到放堂的时间了,一会你站在廊边应该能看到有学生在路上打闹了。”楚决明书未合上,但眼睛却不在看书,语气略微柔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