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在意那只鸟。”楚决明放慢脚步，和徐子亦一起走在队伍的最后面这样说道。他的眼睛目视着前方，波澜不惊。

徐子亦偏头看他，然后自嘲似的笑了笑，点点头。“虽然只是一只鸟，但毕竟跟着我们这么长时间，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了还有点舍不得。虽然我知道它属于天空，但还是想把它豢养在身边做宠物。”他伸了个懒腰，两手交叉背在颈子后，状似漫不经心的道。

“它会回来找你的。”楚决明垂了垂眼睫，终于还是没有忍住说了出来。

徐子亦侧目挑眉，笑了笑，质疑的问道：“就算是个人也不一定懂得知恩图报这样的道理，何况只是只鸟儿，师父可不要为了安慰我说这样的胡话。”

楚决明不再说话，徐子亦只当他是无言以对，默认了自己所言。

他们一路向北走着。

沛水镇到蛮夷，路途十分遥远，就是没日没夜的走，也要走上整一个月。若真是如此，等到了蛮夷时日已冬，那种鬼地方更是入不得了。

所以领头的衙役官员为了避免耽搁时间，又害怕人多了事情也多，恐忙不过来，便准备用银子换了几匹马，再筛选几个身手矫健的跟着一同前往，剩下来的人直接原路返回，不用再跟着了。

徐子亦没有坐过马，所以那领头的赵姓官员一说明日要去集市买几匹良马，心里又激动又紧张。

为此，他特意跑去问楚决明骑马所需要注意的事项。但楚决明似乎不买他的账，只说要自己拉紧缰绳，小心别摔下来便是。

徐子亦翻个白眼，心里喊道：“废话！”

最后赵领头告诉了自己骑马所需的注意事项，虽然啰嗦了些，但还算详细。徐子亦一一记下，但后来回忆时才发觉，其实赵领头讲的那些用楚决明的那一句话便可概括。

第二天一早，大家便都醒来了。如今队伍里连同他自己、楚决明、赵领头才六个人，虽然人少，但毕竟几个大男人，也没有什么繁琐事操心，所以一切进行的很顺利。

选马时，赵领头请楚决明先选。楚决明在长长的马棚里捂着鼻子走了一圈，然后指着一匹毛色黝黑发亮，看上去精神抖擞的马儿说：“就这匹，给他。”然后徐子亦就看到楚决明的手指不偏不倚的指向了自己。

徐子亦本不会挑马，楚决明看来也是个懂马的人，他选的肯定没错，只是有些惊讶楚决明为什么先给自己选。

“师父还没有选好，我怎么敢…”徐子亦连连摆手，面露难色。

楚决明又指了指那匹黑马旁边的一匹白马。说是白马，那马也不白，甚至脏兮兮的，身上飞着许多虫子，看着病殃殃，落在徐子亦眼里也一下子就能看出这马实在算不得良马。

众人也一眼看出，都说楚决明选错了马，让他再重选一匹马，但楚决明不以为然，最后还是选了那匹病殃殃的马。

等众人都挑选好了又付过钱后，已经中午了，领头的在附近挑了一个客栈，预备着午饭过后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