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浅尝辄止，两人便分开。楚决明亲昵的在他鼻尖蹭蹭，用自己的眼睫毛刮徐子亦的脸颊，惹得他脸上痒痒的，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

外面响起敲门声，楚决明依依不舍的离开徐子亦的身侧，然后打开了门。小二将银盆端进屋时有意的在徐子亦身上和楚决明身上停留了下眼神，又看了眼乱糟糟的被窝，低着头偷偷笑了笑，然后便悄悄退了下去。

徐子亦背朝着那人，但也听到了他窸窸窣窣的偷笑声，心里泛起莫名的滋味。不知那笑是什么意思，嘲笑么？还是别的意思。

他对于别人的眼光是极敏感极敏感的，如果说以后注定要在别人异样的眼神里度日，他必定生不如死。

想起楚决明还在自己身后，他故作轻松的起身洗漱，而楚决明自始至终站在他的身后一言不发。

大概他没有察觉到吧……徐子亦心里想，心头突然有些沉重。

“先把饭吃了吧。”楚决明见徐子亦洗漱完毕后一直站在那里发呆，便出言提醒。他说着，将饭盒里精致的菜一一排列开来，别说是早饭了，这些时日吃的午饭都没有这么精致。

“怎么？现在知道对我好了？”徐子亦扫视了一眼琳琅满目的饭菜，翻了个白眼。以前自己吃的都是些啥啊，和这桌菜简直形成强烈对比。

以前对自己不是捉弄就是奚落的，今天倒好，又是梳头又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严重怀疑眼前这个人不是楚决明。

“我一直都对你很好，只不过是你没有发现罢了。”楚决明一边为徐子亦布菜，一边说道。

吃饱喝足之后，徐子亦趴在桌子上发呆，他看着楚决明的脸，总觉得这张脸又熟悉又陌生。

那种不像是他们不过相识几月时间，更像是几年的熟悉感。他皱了皱眉头，想起上次喝了几口梅花酒后自己就醉的出现幻觉的事，如今想来觉得怪蹊跷的。

当时自己脑中忽然传来的声音究竟是为什么，那种真切的感觉绝对不会是梦。

他看着楚决明的脸，楚决明也看着他，两人相顾无言了半晌。

楚决明先开口打破了这份安静：“你想盯着我的脸到什么时候？”

徐子亦思绪这才被拉回，头往胳膊底下埋了埋，然后抿了抿唇问道：“师父……？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他不太确定，所以说话时也结结巴巴的。

楚决明挑眉，反问道：“为何这样问？”

徐子亦默了默，回忆了一下自己每每和楚决明在一起时的奇异感觉，他微一思索道：“每次看到你……都会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心口还闷闷的，既开心、又难过。”他话说完自己都觉得奇怪，可那种感觉实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楚决明垂了垂眼睫，最终给出了一个中肯的回答：“或许见过吧。”

徐子亦不再多问，从袖中掏出一个丝巾递给了楚决明。

“这是什么？”

“我想用这个，刻一个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