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来生的容颜俊俏,看着很是机智,身子又长得细长,尤其穿上这一身白衣之后弱不禁风的模样,手里再执一把扇子,活像个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教书先生。
只是他眉眼间的机灵,不似教书先生那种博学与智慧,换一个更恰当的词来说,是阴险与圆滑。
他到灵台山第一次跟大家一起操练时便暴露了。
只瞧晨起众人都集合在了小山坡上,练剑的练剑,背道法的背道法,互相切磋的切磋,唯独他姗姗来迟,在众目睽睽之下才迈着悠闲的步子走近。
若只是这样倒也不足为过,毕竟是新来的,能多担待一点便多担待一点,只要日后知道了规矩,能好好学便是了。
可偏偏徐来他不愿老老实实的操练,拿着把扇子在这个人堆里转转又往那个人堆里望望,就是不说自己找事做。
他那把扇子倒是极好的,“蹭”地打开便呈现出一副泼墨山水图,上面题了一行小字,仔细看便能看出是“清风徐来”四字。只是这字歪歪斜斜的,与那画实在是搭不着边,任谁一眼看过去都知道,画与题字绝对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但徐来以为别人看到这题字与山水图,都应该对自己佩服的五体投地,都要惊叹他容貌出众也就罢了,字画也是一绝。
他自己倒是这么想的,只是别人不这么认为,除了多看两眼他扇子上的画以外,没有多余的目光投向他了。
这让徐来觉得气愤不已,暗骂了句乡巴佬便又换了个人堆一头扎了进去。
“杜铁柱”从徐来刚到这便一直盯着他看,看着他装模作样的摆弄他的扇子,又看着他硬挤到人多的地方搔首弄姿的,“杜铁柱”自始至终嘴角不停的抽搐,满眼嫌弃的神色。
楚决明恰好向徐子亦展示完一套剑法,扭头便看到“杜铁柱”一脸嫌恶的看着徐来的方向。
“你盯着他看做什么?自己觉得不适还不说,耽误了你多少练剑的时间?”楚决明将浮生收回剑鞘,凌厉的剑光照在“杜铁柱”的眼上,晃的他眼疼了一下。
“你看他那个样子,把自己当成啥了。”
“杜铁柱”嗤笑一声,朝着徐来离去的方向唾了口唾沫,一脸不屑的别过脸。
楚决明淡淡看了眼徐来离去的背影,毫不在意的一笑:“何必管他那么多?他不用心操练,也许比我们预想的还要更快在灵台山待不下去。”
“杜铁柱”微微点头:“倒也是,不过我还是看不惯他那副自以为清高的模样,令人作呕。”
“这才第一天,他的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楚决明叹口气,扭头看了眼还在原地认真练习剑法的徐子亦,接着笑道:“他说是徐子亦的远方亲戚,还说来灵台山是为了照顾他,可他昨天早上就来了,一直到今天早上,何曾往我们这投过一个眼神。”
“杜铁柱”点头:“是,迟早要让他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