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担心。”楚决明的心情似乎好极了，拉起徐子亦的手便向山下走去：“师父那边我有办法，陪我一起去开开眼嘛。”

他脚步极为轻快，牵着徐子亦的手让他的心情也变得轻快起来。

“可……可要是被师父发现……”徐子亦话音未落便已经被楚决明子拽着走了好长的一段路，只好住了嘴。

一路上氤氲着山野间的气息，夹杂着雪水的清新，满目都是清香。也不知是烟火太过绚烂还是夜晚的星星过于亮眼，徐子亦总觉得偶尔转过来半张脸的楚决明眼睛里有什么在闪烁。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他觉得肩上落满了露珠和凉气，鼻子和嘴巴里都是雪山的气味。

眼前的红越来越多，或悬挂着的或飘散在空中的或是变成泥被人踩在脚底下的或者是俏皮机灵的顽童拿在手里的又或者是俊俏的姑娘戴在头上的……

“我们到哪了？”徐子亦开口问道，声音落入铜锣声中变得轻飘飘的，但就是这样轻飘飘的声音还是落入了楚决明的耳朵中。

他轻轻笑了笑，面上的神情又惊喜又迫不及待：“你不是很想看看过年是什么样子吗？”

徐子亦愣了。

他从未奢望过真的能亲眼看到这些，原本以为就留在灵台山冷冷清清的过了，谁知道楚决明真的带自己见到了这些他渴望看到的人间烟火。

他还以为楚决明是诳自己来着。

他也从未见过楚决明露出这种神情，这样欣喜的、满脸好奇的楚决明。

他印象之中的楚决明，分明是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一脸冷酷的、临危不乱的、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可……可……”徐子亦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两条腿却是像灌了铅一样走不动，唯独两只眼睛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知所措，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浅浅的微笑。

“走吧！”楚决明见他在原地踌躇不前，便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拉着他向前走。

徐子亦仍是怔怔的只顾着看两边的场景，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但心里却是没有一点的不放心。

他现在感觉很放松，就像真的在过年一样。

“去哪啊？”他这才反应过来，而楚决明已经拽着他穿过了许多个人群，两个小孩子就这么肩膀挨着肩膀在熙熙攘攘里钻来钻去。

“我刚刚听到有杂耍的声音。”楚决明道，踮起脚尖向上张望了张望，便又拽着徐子亦，向前跑去。

徐子亦只顾着看两边的各式各样的小摊，不知道楚决明要带自己到哪去，可他也不担心楚决明会带自己上哪去。

“看！”楚决明像是发现了宝贝一般，欣喜若狂的拍徐子亦的肩膀，然后拉着他从围观的大人腋下钻进队伍的前排。

几个和他们差不多一般大小的小孩在卖艺，或是骑着独轮车的或者边走边表演喷火的或是手里拿着几个瓷盘来回在手中转的。

围观的人们欢呼雀跃，有的扔几个钱在碗里，有的大声吆喝着，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