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爸似乎是察觉了,就没给我找过保姆了。我自己也开始学着做饭洗衣服,能帮我爸分担一点是一点。偶尔有时候,还是感觉很孤独的。”他淡淡道,讪讪地看着我,“我是不是矫情了?”
我摇摇头,“没有。你继续说。”
“那时候我就在想,要是有个哥哥姐姐,或者弟弟妹妹该有多好。只是这么多年过来,一个人惯了,也就不想别的了。”
“那么,从今以后,我罩你!”我不知道哪来的信心说罩他,这种感觉就好比狮子看见一直对自己畏畏缩缩的小白兔被老虎欺负,心里莫名恼火,冲过去对着老虎就是一巴掌。
然而林子澈不是什么小白兔,也没有什么狮子老虎,只是我自己的不满足。
他翻过身,背对着我,不一会就听见他平稳细细的呼吸。
我小心翼翼地将他耳朵上的耳机摘下,放到一边。
第二天一早,我鼻子好像被什么软软的东西挠着,格外难受。
我眯着眼摸摸鼻子,就碰到林子澈头发。
这家伙就像小孩一样,半夜不知什么时候转过来对着我,蜷在我怀里。
我往旁边挪挪,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八点四十。
昨天玩的挺累,我估计他们应该都还在睡。本来是打算再睡个回笼觉的,但看见林子澈那副可爱的睡颜,心里打起了坏主意。
我从枕头上找了根线头,轻轻地在他耳廓撩动。
他皱眉,不耐烦的掏耳朵,翻了个身。
我又追过去用线头挠他鼻子,自己乐不可支,意犹未尽,硬是忍住不笑。
他好像是真烦了,猛地坐起,吓我一跳,趁我没来得及反应,抓过枕头扔向我。
“易川!再弄我揍你!”声音挺大,基本上是吼出来的,估计隔壁都能听见。
他吼完就倒床上,重重地把被子拉过头。
小孩儿挺可爱的,没想到起床气这么大。这是我实在没料到的。
消停一会,他就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易川,对不起,我不该吼你。”眼睛清明,吐词清晰,看来是清醒了。“易川,我再跟你强调一遍,我这人没什么脾气,就是受不了有人打扰我睡觉!”
“知道了知道了。”我怔怔道,然后邪邪一笑,“下次,下次一定注意。”
他一巴掌拍碎我的笑,面无表情道:“易川,原以为你是个很正经的人,没想到这么不要脸。”
我拿掉他手掌,掐他脸蛋,“点点,原以为你是个可爱乖巧的人,没想到还有这么霸道酷拽的一面。”
他莫名脸红,不再理我。
差不多十点,我们才收拾好东西办理退房手续。
我们还是到昨天吃饭的地方简单填饱肚子,就打算回家了。算算时间,今天下午就能到家。
七天长假就这样没了四天。
回去车上,我和林子澈坐一起。周箐探过头来问我早上是不是欺负林子澈了。
我说没有。她不信,原因是早上听见林子澈大叫了。我心里咒骂,这破酒店房间隔音效果一点都不好。
她恶狠狠的对我比划拳头,威胁道:“要是你敢动他一根指头,我跟你没完。”
我面无表情,一把扯过正在听歌的林子澈,使劲揉了揉他头发。
“哎?你干嘛?”
“我不仅动他指头,我还动他头发了。你能拿我怎么样?”我对周箐说。
周箐气炸,挽起袖子想跟我干架,但是被上官园拉住了。“圆圆你别拉我,这家伙就是讨打!”
上官园轻声说:“别闹了好不好,还在车上呢!”
“你俩就是一对冤家。”林子澈转过头对周箐道:“小箐,他没欺负我,你就放心吧。再说,他哪敢呐。”
在林子澈居中调停下,我跟周箐互不相扰。再说,我一男的还跟女的一般见识,显得我太没风度,不过,话说回来,我好像就没什么风度。
客车一路上摇摇晃晃,窗外的景色也跟着摇曳生姿。半途上客车路过加油站停下,加满了油,又继续摇晃着前进。
林子澈半斜着靠在我肩上,迷迷糊糊,脸颊被阳光晒得发红,似乎是有点晕车。
我回过头问因子要来一瓶水,拧开给林子澈喝了,他又继续睡下。
因子和赵纪好像很聊得来,一路上俩人基本上话题没怎么停过,而且聊天内容跳的很快,比如从游戏聊到明星,由明星转到吃喝,再由吃喝跳到游戏,天知道他们是怎么将这些没营养的对话串起来的。
看他们这番架势,颇有鸡鸭对谈,酣畅淋漓之感。
下午两点,坐车疲倦的我们总算是到了市里。下车之后,清点好东西,就各自回家。上官园家跟我们都不顺路,只好让赵纪送她回去。剩下的我们四人一同叫了辆车。
周箐坐在前面转过头来关心的问林子澈:“点点,你还好吧?要不要去买点晕车的药?”
林子澈摇摇头,看起来还是很虚弱,“不用了,马上就到家了,我回去洗个澡睡一觉就好了。”
周箐又对着我,颐指气使:“你,送点点到家,给我照顾好了!”
“是是是,大小姐,小的遵命。”
“这还差不多。”周菁插着腰和因子一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