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峰没说话,脸却突然黑了。
笠夏失笑,喃喃自语:“原来真的有人为了成绩这种东西自杀的?”
“你懂什么,严峰冷笑,“一个万年的吊车尾,一个拖班级后腿的学渣,当然不会明白,成绩对于我的重要性,成绩已经成为了我生命的一部分,是我的荣誉所在,失去了成绩,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哦,那你跳下去吧,我不拦你,只要你把银行卡留给我就好。”
“............”
“还是说,你要我再帮你一把。”笠夏冷不丁的靠近严峰,慢慢把他逼向天台边沿。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严峰迅速避开笠夏,一骨碌爬到了天台的“安全地带。”
笠夏伸了个懒腰,“你看,你不是不想死吗。”
“我说了,你这个笨蛋根本什么都不懂。”
“是,我是不懂啦,我从来就没得过小组第一,班级第一,年级第一,全国第一,所以,我是完全体会不到你所说的荣誉感,但是,你懂吗,严峰意外的发现笠夏的眼中闪着无比平静的光芒,而那种光芒像极了过尽千帆,历尽沧桑的祖父眼中的淡然。
他看到本来大大咧咧的女孩漫不经心站上天台边,一阵凉风袭来,笠夏柔软的头发在风中飞散开来,身影显得愈发飘渺,她淡淡回头,问他:“你懂吗,严峰,你懂的生命的重量吗?”
依旧是那张清秀得极其普通的脸;依旧是及其厌恶的白痴问题,却像有魔力一般,把严峰的心堵得说不出话来,平时的能言善辩飞到九霄云外,内心莫名地心虚起来。
“严峰,你其实挺幸运的,你家有权有势,家庭和睦,你又如此优秀,你大概不知道吧,在你寻死觅活的时候,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为了活下去而不择手段。”笠夏的眼神飘得很远,这些话,她好像是在对严峰说,又好像是在对自己说。
“所以说,你们这些“公子哥”能不能少犯些“公主病,”真以为全世界都围着你们转吗,我很忙的好吗?”
“......”
一个人走在漆黑的道路上,笠夏看着空空的双手,追悔莫及,唉,真应该一刀就了解严峰,这样的话就有钱了,要鸡腿有鸡腿,要鱼翅有鱼翅............
“啊,又变成了一个人”笠夏哈出一口气,搓了搓双手,一股热气铺面而来,“啊,我讨厌夏天——。”话还没说完,前方就传来不耐烦的声音:“色女,你还能再慢点吗。”笠夏不可置信的抬头,昏黄的路灯下,拉杰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慢吞吞走来的笠夏。
那个夜晚,漫天繁星。
他在那头,她在这头。明明是咫尺的距离,却仿佛远隔天涯。
笠夏很想动,很想跑向拉杰,但是,身体却动不了了。已经太久太久了,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走路,一个人看书.............一个人身处寂寞的深渊,忍受着无尽的孤独,笠夏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下去,直至死亡,可就在她以为生命的轨迹会这样发展下去的时候,他却突然闯进了她的生命。
笠夏发现,原来一个人能的寂寞可以用两个人填满。
虽然这个他跟她心目中的“他”相差十万八千里~~~~~~~~。
“色女,你还要本大爷等到什么时候。”
“不是,我以为你已经回——。”
“本大爷饿了。”
“哈?我没钱。”
“鬼才信。”拉杰上前就搜身。
“我靠,你有没有搞错,男女授受不亲。”
“我不是男人,拉杰拿着搜出来的战利品就摆了个极其时尚的pose:“我是男神。”
.......差点忘了你不是人。
“笠夏,你有病啊,藏一钱包的冥币。”
严峰看着逐渐发白的天际,看着耀眼的红色铺满天空,看着煦着温暖光芒的日出,叹了口气,真是的,居然被智商为负的学渣训了,真是——有够逊的。打开手机,却惊愕地发现父母的几十个未接来电,他回拨了过去,耳边响起了父母焦灼的声音,他有点愧疚起来:“是的,母亲,昨天和同学玩的晚了,就睡在同学家了,忘记跟你们说了......”严峰一边听听父母的训斥,一边走下了天台。
爱之深,责之切,要知道,生命本身就比生命的重量来得更有意义。当笠夏读完这句话时,脑袋上就被砸了一个抱枕,笠夏又气又怒:“丑男,你干嘛。”
“有空装圣贤,还不如给我做饭去,我饿了。”
“你是缺胳膊还是少腿了,自己不会煮啊。”
拉杰扬了扬手中的借条。
笠夏立马一副狗腿样:“您就等一会,小的立刻给您做饭去。”
笠夏内心真实OS:反了,奴隶还敢对主人指手画脚,看我不拆了你的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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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鬼神不信人”是摩登兄弟唱的“让酒”中的一句歌词,是我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