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宋子默杀人了!"
得知了此事的白玄,他顿时表现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他紧蹙着眉,眼神空洞,停滞了好一会儿,脸色愈来愈难看,这消息可真的是天打雷劈,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他很自责,他就万万不该把宋子默带到拂莲山来,之前还信誓旦旦的对宋屿仙子说,子默可以为他们所用,日后□□好了绝对是一件斩妖除魔的利器,现在看来,简直就是在打自己的脸,是他管教不到位,让宋子默肆无忌惮的伤人,甚至还杀人了,这就完全说不过去了,要斩首宋子默也是情有可原,毕竟罪不可赦。
宋子默之前伤人那是避不可免的,毕竟他一闻到血腥味就会控制不住内心的渴望,想要喝到,更何况那是他最喜欢的人血,要是乖乖的将自己的血给他舔了,他舔光了就会主动的离开,甚至还会对你有好感,如若硬是不给还作出反抗的举动,那后果就是反被挠伤了一身,想必师弟就是在看到宋子默的时候,拿剑动用念力去攻击他,腿才因此废了。
他深知宋子默天性顽劣,目中无人,但他是属于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况且还是有仇必报的狂妖,要是没有人故意去招惹他,激怒于他,他是绝不会轻易的杀人,要说他会无缘无故的要其人性命,那绝对不可能,他性格暴戾,脾气不好,是众所周知的,但他本性还不算很坏,只要没人触犯到他,他是不会主动去招惹别人,白玄心想,必定是那看守人行为恶劣,惹怒了宋子默才会被杀。
如今事情已经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了,白玄自然是在这岭天涯里坐不住了,好一阵转辗反侧,他不能让宋子默就这么死了,好不容易把它驯养得这么大,花了不少心血,费了多大的劲,才将宋子默控制住,慢慢的能操控它了,他做的这些,根本就不是所谓的天马行空,胆大妄为的想法,就是为了以后能为他所用的,之前有次带着任务下山,上前去捉拿坞芜镇上作恶的妖,身子自由漂浮如一阵轻风,特别难捉,三番五次的逃脱了阵法,很多人正忙着晕头转向,白玄只用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捉拿到了,立下了大功,谁也不知道,成功追捕到这妖,有宋子默一半的功劳,就在那次,白玄才切身体会体会到宋子默莫大的用处,他内心好一阵狂喜,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果然没有白费,它真的是个斩妖除魔的好利器,对付那些无处作恶的妖魔鬼怪,他只要用鼻子轻轻一嗅,能够探知方圆十里的妖,眼睛有穿透力,识破那些化身为人类,潜入人间肆意妄为的妖根本不在话下,用处可大着呢,未来无可限量,怎可在此毁于一旦,牺牲一人来换取世间太平也不过分,所以他必须得救下宋子默,哪怕与整个拂莲山的众人为敌,他也要带走。
"白轶,帮我个忙。"
"你说。"
"把我搁置在拂莲山的包袱明晚拿给我,我必须得行动了,明天离开这里。"
白轶听了心头一紧,很是不解,有些摸不透白玄心理到底在想些什么,眼神与态度都很坚决,感觉像是预谋已久了一般,白轶心中有些慌乱,怕白玄脑子一热会干出什么事情来,顿时就抓住了他的手,质问他:
"你要去哪?"
"我要去救宋子默,离开这里然后下山。"
"你可知没有经过允许私自下山,再加上带走宋子默,如此大罪,会被逐出师门,宋屿仙子肯定不会原谅你,会跟你恩断义绝的,你确定你真的想好了?"
"无妨,再坏的打算我都已经做好了。"
"子默现在已经被加深了禁锢,把天灵绳索叠加了一层,扩大了结界,还设下了封印的阵法,他整个人已经完全不能动,精神还麻痹了,你要怎么救他?"
白玄听了不以为然的轻笑一声,这些所谓的复杂又难以解开的禁锢,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在话下,道:
"这封印的阵法,还是我创始的,当然知道如何破解,至于结界,有莫瑶在手,那都不是问题。"
"可……"
"别再说可是了,瞧你紧张成这样,是不是舍不得我走?"
白轶的耳根微微发红着,顿时猛的低下头,推开了逐渐贴近他的白玄,神情有些慌乱,觉得他的心思一下子就被看穿,在白玄的面前一点隐私都没有了,很是懊恼,硬是不愿意承认,口是心非的道:
"没有。"
"跟我一起走。"
"不要。"
白轶的回答很干脆,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心不自觉微微发寒,白玄干笑了一声,问道:
"为什么?"
"再等些日子吧,我修行还不足,不像你比我高出那么多,我连保护自己都成了问题,倒不如说,我不想拖你后腿。"
白玄本来以为白轶会墨守成规的不敢下山,是因为顾及到师尊的颜面和多年的教导之情,不想做个叛离师门的弟子,落下了罪名,谁知他的回答出乎意料的,竟然是因为自己,拒绝的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他遇事向来都思虑周全,设身处地的为他人着想,生怕给别人添麻烦,而他的这些顾虑,在白玄眼里看来,根本就不算是事,他微微一笑,道:
"你怕什么,有我护着你。"
"不要,我不想在你身边当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人,还得靠人来保护。"
白轶很决绝的说着,他身为一个男子,也是有尊严的,怎可一直依赖别人来护着自己,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躲在白玄身后什么都不做吧?这样跟一个弱女子有什么区别,就算别人不说,他都会为自己感到羞耻,所以,现在下山,绝对行不通。
白玄本来就有着把白轶一个劲掳走的打算,毕竟下山一趟,也就回不来这里了,如若不把他带走,那也就是说,以后都看不到白轶这张脸了,更别想着能够触碰他,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无比的煎熬与折磨。
白玄一向都抗拒不了白轶,见他执意还是不肯下山,也就只能尊从他的意见了,没再挽留,只不过这一别,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相见,白玄发觉他的心在隐隐的作痛,有种无法言喻的痛苦,他眼底满是留恋与不舍,深深的望着白轶那张白净的脸,目光越发的炙热,他怕他跟白轶待太久了,都不想走了,多一秒都成了煎熬,像是很艰难的,这时候他走过去抱住了白轶,抱得特别紧,身子都在微微发颤,良久,他才吐出了一句话:
"那,我等你。"
白轶先是顿了顿,然后轻轻的扬起嘴角,把他的双手敞开,也同样紧紧的抱住了白玄的后背,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