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世间后悔之事几多,时间都不会为任何人停驻给人逃避的可能,太阳依旧升起,而后西落,夜幕降临。
“云前辈,怎么就你一个人,大师呢”早早等在张府外的荀阔,见牧云龙神色沉重一路走来,再看他身旁都没有朝月的影子,荀阔暗暗抹了把冷汗,伸出脖子等着挨一刀,不怕死的追问起来,不是他鸡婆,实在是担心啊,云前辈这种爱无能的傻……高人,真是不能不让他操心啊。
眼神幽幽扫向荀阔,云牧龙紧抿着唇,心中郁闷,道:“我长得像女人吗?”。
“……”忽然来了一句不按套路的,荀阔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他还是认真道:“前辈英姿洒脱,容貌俊朗,虽是少年身,不显成熟体态,但是浑身的阳刚之气(王霸之气)也不会有人将前辈等同女子来看待”。
“……既然我不像女人,那他为什么会喜欢我?真是闹心”,云牧龙满脸不解,眉间紧蹙。
“……”呵呵,所以这二人是真的吵架了。就知道会这样!两个人之间明明有情义,他一个外人没处几天就能看出来,可云前辈怎么就是不明白呢,还去挑战人家的底线,真是多亏了大师脾气好!
荀阔道:“前辈,既然你们互相喜欢,何不给对方一个名分!”,快安安心吧,哎。
闻言,云牧龙满脸惊愕瞪大了眼:“谁、谁、谁喜欢他,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前辈啊,你……”还没等荀阔说完,忽然一道蓝衣人影翩然而落,正是那彻夜未归的朝月。
朝月隔着纱帽看向二人,现场陡然无声,荀阔把刚想说的话咽下,心道:瞧瞧,人一来,云前辈就死死盯着人家,那眼神热切发亮,怎么可能是不喜欢!
云牧龙看着眼前人,心里面转过无数个问题,想要问他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留在自己身边是不是因为喜欢自己,还想问他到底是谁,在那段缺失的记忆里,他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以及为什么自己跟他一触碰就会心痛欲死,想知道他到底忘记了什么!
“你……昨晚去哪了”,千言万语到了嘴里愣是吐不出来,云牧龙暗唾一声,该死的,他就是想知道这个!
“……”沉默,朝月静静站着,唯有沉默,纱帽将一切掩盖,让人无法猜透他此刻的想法。
“那个,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进去了吧”,荀阔适时出声打破僵局。修罗场啊,修罗场,简直像夫妻吵架,丈夫彻夜未归,妻子不打算道歉还问丈夫去哪里寻花问柳了,呵呵,还是赶紧干正事吧。
得不到回应,云牧龙也有些生气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无端端这样的朝月就是让他生气。
不再看那人一眼,云牧龙转身跟着荀阔跃进张府。
有了昨日的事件,本以为王如竹会派人守着院子,没想到那人倒是心大,依旧一人一院,没有丝毫防备。
云牧龙嘴角噙笑再次闯进屋,荀阔和朝月则在外面伺机行动。
王如竹见来人又是昨天的登徒子,淡淡扫一眼,懒得理他,低头继续看手里的账本。
“哟,美人……”,本想再调笑几句,可是一想到朝月就在外面盯着自己,云牧龙的心里不禁一阵别扭。
真是的,他心虚个鬼啊!
“王如竹,君子如竹,清雅淡薄,你不去吟风弄月,干嘛要沾染这俗尘凡事替张家人做年做马,何必呢”一把从王如竹手中抽出账本,云牧龙斜靠在桌上,一派悠闲的翻阅起来。
王如竹冷冷看着云牧龙道:“与你何干”。
“我?这自然和我没什么干系,不过……有些事着实让我好奇的很”,说罢,右手突然袭向王如竹,抓住他的脖子将人拎起,邪笑道:“我很好奇,如果知道你快死了,张如兰会不会现身。”,既然不是怨恨的对象,那么,如果是被保护的对象呢!
王如竹脸色胀红,在五指间拼命挣扎,屋外荀阔也是看的一阵紧张,心中默念:仙师啊,下手轻点啊,那是凡人,您一个手指就能捏死,放松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