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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绵跟着任晓忆推开宴会厅的门，门后，水晶灯高悬，长长的红色横幅挂了两幅，写着一样的“热烈庆祝《她山之石》圆满杀青”，十几桌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任晓忆拉着伊绵，找到席间正讲笑话的王导，上前寒暄了几句。
听了几句乐呵，伊绵视线越过任晓忆和王导，发现隔壁两桌外的纪灵语。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的纪灵语，终于脱下繁琐的戏服，穿上一身暗红色无袖天鹅绒长裙，她露出修长的胳膊，闪亮的指尖，尽显现代美女的气质，此刻正优雅地端着高脚杯，站在桌旁与人谈笑风生，察觉到热烈的注视，她向伊绵的方向望去。
四目相对，纪灵语左眼一记“WINK”，同时微微歪头，催她过来。
伊绵会意一笑，同王导一桌打了一圈招呼，这才不紧不慢向纪灵语那桌走去。同纪灵语说话的似乎是一位制片人，虽然其貌不扬，说的却都是实打实的生意。纪灵语同这位制片人聊的投机，伊绵不想打断，默默拉出一把椅子在她身边坐下。
“是吗？这样……可以，不过……”纪灵语说着说着，回手把酒杯放在桌面，伊绵抬头看了她一眼，看她没有结束的意思，默默拿起手边的醒酒器，把酒续满。
纪灵语回头一笑，放下酒杯，拉她起来，为对方介绍道：“张总，这是我们公司的伊绵，在剧里饰演鎏翠……”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伊绵的角色还不够，她顺势搂了一把伊绵，以示亲密，“绵绵演戏可好了，我都不想她杀青，想她一直演下去。”
伊绵不好意思的脸红了，“张总好，我叫伊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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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聊着聊着，开胃菜一桌一桌端上来，正式开席了。
一阵喝彩和鼓掌声中，王导站起来，拿着喇叭，一脸激动地感谢剧组，感谢导演，感谢演员，感谢摄影组，感谢服化道，感谢场务司机厨师……感谢到座的每一位工作人员，说到深处，这个小伙子有些哽咽：“我知道，这部戏从我放出消息说我要拍开始，外界就一直有很多质疑的声音……”
质疑是肯定的。《她山之石》作为国内首批以“百合”为感情线的网剧，还是古装玄幻题材，投资再大，说白了，也不过是市场的试验品。众人理解王导，不是他压力大，整个剧组和制片人都在承担风险。
伊绵凑近纪灵，偷偷告诉她：“咱俩最好提前做好心理准备，这剧……”伊绵没说出来，但她暗示的很明显：这剧多半要凉。
“怎么会，耽美都过了。”
伊绵看纪灵语天真，开始给她分析：“《她山》一没大流量，二没成熟的市场，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特效和剧本，结果剧本还被改来改去，改到最后咱们演员都演乱了。讲真，我觉得观众看不看得懂都是问题……”伊绵打量四周，没看到编剧的影子，越发笃定，“你看，编剧都给气的不来了。”
“你拿你的片酬就行了，别想那么多。”
王导的讲话已到尾声：“……所以我真的，真的，很感谢在场的每一个人，不管这部剧最后收视如何，口碑如何，我都谢谢各位，谢谢。”
这发言听起来有些丧气，伊绵猜测，是不是她离开的两周，上头又有什么政策下来，或者是编剧的离开，让剧组又受到了打击。说到底，导演也只是一名年轻人，和她一样，总会在肯定和否定间迷茫，复迷茫啊。
吃饭，拍照，十一点半，杀青宴结束。
这一晚上，伊绵举杯很勤，喝的却比别人都少。她尚保持清醒，其他女演员就惨了，比如李陶陶，被那位张总追着灌，灌多了，出门踩着高跟鞋一踩一摔。伊绵看不过去，脱了李陶陶的鞋提在手上，和纪灵语一左一右拽着她的两条胳膊，废了些力气，才把人扶进电梯。
“你一会儿跟我睡吗？”
电梯上行，伊绵有些失重，“你说什么？”
“你不住一晚再走吗？你的床还空着呢……”纪灵语忽然放大声音：“我说——你的床还空着呢！”
伊绵被吓了一跳，心脏差点蹦出来。
“发什么酒疯呢！”伊绵观察纪灵语，这才发现对方脸颊泛红，两眼朦胧，似乎也喝醉了，“乖，先把陶陶送回去，再送你回去。”
“我不要你送！”纪灵语音量不减。
“好好好，我不送你。”
“为什么不送我？为什么？”
“好好好，送你回去，这不就送你回去呢吗？”伊绵哭笑不得，“乖啊，么么哒。”
八层到了，三人来到李陶陶的房间前，“陶陶？到了，醒醒……李陶陶？”一旁的纪灵语嫌伊绵太过温柔，直接一个巴掌拍上李陶陶的后脑勺，拍出好大一声，“欸？！你打她干嘛！”伊绵一惊，急忙把李陶陶的脑袋拔过来，又是吹又是揉，一脸无奈：“对不起对不起，纪灵语喝多了，下手没个轻重的，不疼吧……”
李陶陶顺势倒在伊绵怀里，撒娇似的“嗯”一声。
纪灵语瞪眼：“房卡！”
李陶陶穿了一件抹胸的上衣，外套因为热出门就脱掉了，一直让伊绵拿着，纪灵语想拽李陶陶起来，无从下手，竟然手欠去拽人家的chocker项链，“干什么呢！房卡在她包里！”伊绵去打纪灵语的手，纪灵语吃痛，委屈地打开李陶陶的包，翻个底朝天。
房卡“啪”地一声刷开门，没走错，纪灵语顺手插入房卡，房间大亮。
伊绵一手推着李陶陶进去，另一手在玄关处放下她的高跟鞋和包，这才歇了歇胳膊，直到人躺下，伊绵还不放心，又贴心的给盖上被子，手机充上电，这才和纪灵语退出来，随手关上房门。
“好了！回去睡觉！”纪灵语气哼哼地，拉着伊绵就往自己的房间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友情提示，背景设定在未来20XX年（同性婚姻合法）
纪灵语玩chocker项链的心理活动是：我能不能揪着它把人拽起来。
李陶陶：姐，你怕是会勒断，很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