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继思不在意的用袖子擦了擦唇角和鼻腔留下来的血污。暗红的血污染上了明晃晃的袖袍，显得格外的刺眼。

“怎么，终于肯回来了？”萧继思勾起唇角，那里还有一些血迹。

“萧继思，你不要太过分！”

听到这句，萧继思忍不住愤然回应，“我过分！我做了什么！是你说走就走，把我一个人扔下的。你不是不顾那个女人了吗，怎么，为她走，又为她回来了！”

自他们长大后，兄弟间的玩耍、谈心就变成了日复一日、永无止境的埋怨和争吵。萧继思能清楚的感受到萧义隆离他越来越远。他害怕这种无法预知的距离，所以只好牢牢的，牢牢的把萧义隆攥在自己的掌心，可无意间却把他推的更远了。

“你为什么要留宿她的宫里？你明明不爱她！”萧义隆怒不可遏，随着年岁增长，他甚少再把怒气表露在外，可在萧继思这里，他每次都会失控，这个男人总有各种办法来刺激他，让他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拆吃入腹。

萧继思笑了，他肿胀的右脸通红一片，颧骨处已经微微发紫了，看来萧义隆真的没有手下留情。

“为什么？我为的什么你不清楚吗！我是不爱她，可我爱的是你！”

“恶心”，萧义隆看着口口声声说着爱自己的哥哥，冷漠的吐出了这两个字。

萧义隆说从未当着萧继思的面，说出这两个字。可萧继思爱意让他觉得沉重又厌烦，萧继思的所作所为总是在否定他的努力，将他的所有抱负化作宫闱中的淫乱肮脏，甚至不惜用任何卑鄙的手段夺走自己的一切。

当萧义隆看见，听到这话后，萧继思苍白的面孔和摇摇欲坠的身形时，心里泛起一股难以明说的快感，他因为伤害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而感到快慰。

萧继思白着脸，许久没说话。他用力的咬住嘴唇，鲜血涌出来，染红了他的唇瓣，让他看上去像是涂抹了口脂的女人。

半响，萧继思嗫嚅着受伤的双唇，缓缓的开口：“恶心吗？我自己也觉得恶心，如果你觉得恶心的话，那...那当初，为何要来招惹我？”

萧义隆没有答复，萧继思摇着头笑了笑。他慢慢的将视线从男人的脸上移开，放在了男人灰扑扑的铠甲斗篷上。这么长时间的赶路，男人的身上满是灰尘，脏兮兮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萧义隆这么爱干净的人，居然穿着这样的衣裳赶了那么久的路，他可能真的是把那个女人放在心上吧。

萧继思觉得有些乏了，他内心涌起很大的倦意，谁的心都不是顽石做的，再狠毒的心肠也经受不起一再的磋磨。

“我没碰她，你知道的，我对除了你之外的人...都没什么兴趣。你要是不信就去找她问问吧”萧继思说完，似有些倦了似的，转身走向了殿内。

他的后背有些微驼，右脸的肿胀有些扩散了，瞧着有些吓人。

……

看着萧继思离去的身影，萧义隆的心里浮出一个奇怪的想法，那人是不是瘦了很多，他现在的腰身都快和女人一般纤细了。

随着萧继思走远，萧义隆慢慢回过神来，大步离开了玄德殿，朝着郑婉怡的住所走去。

他的步子是那么的急切，那么的轻快，与来时的怒意截然不同，爱与恨，一切不言自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