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怀思替萧继思宣来太医,拿了伤药。
萧继思让太医先下去,由高怀思侍候他上药,高怀思面不改色的为萧继思的脸上,腕上涂上药膏。
“怀思…谁给你取的名字”
“家父取的”
“和朕的名字很像,继思,怀思…”萧继思低声念着,他已经恢复了神志。
“朕刚才的样子吓到你了?”
“没有”,高怀思已经上好了药,“陛下身上还有伤,是否要奴才继续为陛下上药”
萧继思本以为高怀思会不自在,或是慌张厌恶,没料到他如此淡然,甚至主动询问。萧继思没有回答,只是抬了下下巴。
高怀思便小心地探索那处…
萧继思咬着嘴唇,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羞辱,他急需些什么来忘记这段不堪的回忆…
“陛下,里面还有伤…我…”
萧继思突然拉住他的手,“你说如我所愿”
“是的,陛下,一切如您所愿”,高怀思不卑不亢的回答。
“那你来抱我吧”
高怀思的冷静第一次有了裂痕,“陛下?”
“反正他不会再碰我了…”萧继思垂下眼眸,掩盖住那些悲伤,“无所谓了,你来安慰朕吧,怎么,不愿意?”
“不是…”高怀思的声音有些不自然的沙哑,“您身上还有伤…”
“朕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有那个药和太医在,也玩不坏”,萧继思恶劣的挑起高怀思的下巴,“你长得像谁不清楚吗?”
高怀思不再说话,他知道自己无法再拒绝下去。
“把你送到朕身边,不就是这个意思?”萧继思放开手,自己背过身去,“用手指”
高怀思明白了,刚才他说药送不到里面…
……
萧继思从床上起身,脸上手上火辣辣的疼,当然身上是最疼的,勉强自己做那种事,果然很要命。
萧继思不后悔,如果不是那样,他根本无法忘记萧义隆的羞辱,他只能依靠灼热的体温掩盖那份冰冷,再用疼痛覆盖住另一份疼痛…不过,这种事一次就够了,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高怀思早就备好了衣服靴袜,见他醒了,立刻过来替他更衣。
高怀思捧起萧继思苍白瘦长的脚,动作有一瞬间的迟缓…昨夜,这只脚就是这样,勾着脚趾,渐渐染上粉红…
萧继思有些不耐烦的抬脚,示意他赶紧给自己穿好袜子。
穿衣梳洗完毕,萧继思才想起来什么,转头对高怀思说到,“委屈你了,说吧,要什么赏赐”
高怀思既然已经被自己提为一等侍卫,身份自然就不同了,让他做太监宫女做的事,着实是委屈了。
“伺候主子,是奴才应该应分的事,不敢受赏赐”
萧继思冷笑一声,“床上的事,也是你份内的吗”
高怀思想起昨夜的事,耳朵突然红了…他攥紧了拳头。
萧继思自己心情不好,难免会迁怒于人,说话带刺,等回过神来,萧继思也觉得自己有些无趣,“赏五百两黄金,下去吧”
五百两黄金,这封赏不可谓不重,可高怀思看着并不开心,只是谢恩下去了。
高怀思走后,萧继思独自坐在床上,两眼放空,他不知道要做什么,也不想做什么,这皇上,他当的没意思透了,一直为别人活着,可谁在意他呢?
萧继思把手伸到枕头下,摸索出一个东西…正是萧义隆那块儿玉佩
萧继思紧紧握着玉佩,想把它捂热了,可他的手比玉还要冷,注定是捂不热的…
---南淑殿---
“唔呕…”
这几天,郑婉怡一天比一天吐的厉害,今天更是,好像要把胃整个吐出来似的…郑婉怡用帕子擦擦嘴角,接过梅儿手里的茶盏,漱了漱口。
“娘娘…”梅儿担忧的开口,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还是宣太医看看吧”
“不”,郑婉怡放下茶盏,摆摆手,“去请王爷来”
“娘娘”,梅儿忧心忡忡,夫人瞧着像是怀上了,可这不请皇上来,叫王爷来做甚呢…
“还不快去!”
梅儿被郑婉怡的呵斥吓住了,夫人现在是越来越可怕了,总是沉着脸,和当初判若两人…梅儿不敢多说,马上按吩咐去寻王爷了。
王爷近些日子都没进宫,梅儿只好托侍卫出宫给王爷带个话,说娘娘身体有恙,请王爷来瞧瞧。
萧义隆听人来报,皱了皱眉头,他这几日一直忙的抽不开身,好不容易那边的事成了,陇西也来了准信,他还想着见那位一面…
萧义隆有些犹豫,那天起,他就决定不再和萧继思有什么瓜葛,当然,婉怡他也准备放手了…想起那天的事,萧义隆有些懊恼,那人总是故意招惹自己,说些难听话,可自己却不敢不当真,毕竟那个疯子什么都做的出来…不过那天,自己还是过了,就算断绝关系,也有别的方法,这样撕破脸,还不知道后果怎样。
萧义隆还是决定进宫看看,不只是婉怡那里,还有萧继思…
……
“娘娘,王爷来了”,来传话的是柳儿。
郑婉怡急忙理了理头发和衣裙,“我知道了,和以前一样,你们都下去吧”
萧义隆有些尴尬的站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三个月过去了,萧义隆对这里还是有些无法释怀,他心里其实是怨婉怡的,她不该…
可是,萧义隆也觉得自己很奇怪,他认识婉怡有两年了,也自认为应该是喜欢她的,可他却从未对她有过身体上的冲动,他们的交往一直发乎情,止于礼,没有半分逾矩之处,直到那次,婉怡在自己茶里下了东西。
“义隆…”郑婉怡声音里有几分欣喜,几分哀怨,“你好长时间,不曾看过我了”
萧义隆下意识地避开了郑婉怡伸过来的手,不去看她眼里的哀怨,“听说你近来身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