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是他吗?”盛乾朗看着司空澈,“真及时。”
“是啊,真巧。”司空澈说,“刑部刚放出图案的消息就有新的出现了。”
司空澈很坚定:“个人来说,我不认为张大人会是哪个‘上面’,但是如果发现这个东西的不是我,张大人就很难摆脱嫌疑了。”
“不过我建议,先不要说出去。”
深夜,广平侯的书房里仍旧亮着灯。广平侯坐在桌边,面前放着一张纸,上面只有一行字:“主子邀您一聚。”
广平侯开始后悔了,当初参与进这个链条完全是利欲熏心。人口生意带给了他整整一个仓库的宝物,个个价值连城;多的数不清的外室和私生子,每一个都能过的像个贵妇。所以广平侯习惯性地自欺欺人,催眠自己完全没有危险,只要躺着收钱就好。
以前那些年也确实是这样,只要隐晦地给那些人打通些关节,定期联络一下也没什么需要他这个侯爷做的了,自然会有人把属于他的财物送到他手上。并且那些人还得对他毕恭毕敬卑躬屈膝。最得意的时候,广平侯还会嘲笑背后那人的谨慎,连寄封信都那么麻烦。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广平侯都以为经营这个生意的不过是个野心勃勃却又没什么背景的商户,找上他只不过是为了多掌握一些官府的动向。
直到管家买回来一个打扫马厩的下人,那个下人竟然带给他一个刻着和信纸上一样的图案的木牌,材质很普通,但是不容广平侯忽视。
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广平候通过这个下人了解到了一些关于背后的“主子”的事。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主子”的身份远比他想象的复杂得多。
前来送钱的牙人意外被抓,广平侯提心吊胆了一段时间,不过很快又冷静下来,因为他发现真的像别人说的,牙人根本不会供出任何人。而且说不定那些牙人根本不是落在官府手里而是惹了不该惹的人被解决了呢?可后来事情有些失控,原本应该逃脱的客栈老板被抓了,还被人发现了信纸的秘密,广平侯看着书房里的一摞信纸就像看着个随时会暴起伤人的凶兽。
还好这时儿子给出了主意,广平侯赶紧收拾了一些“证据”交给儿子让他找机会放到张大人那里,自己则是悄悄地把手里可能会有危险的东西一把火烧了。张大人和广平侯不和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要张大人那里的东西被发现就和广平侯彻底没关系了。
这一口气还没等松下去,却又收到了背后之人见面的消息。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在这几年的合作中广平侯对“主子”的手段有所了解,惜命的他在这种情况下当然不敢拒绝。
醉春楼。
最高层的一个包厢里,一个斯文儒雅的男子正慢条斯理地泡着茶,他长相并不是很出众,却带着一种让人很舒服的斯文气质。
此时他正含笑看着面前大汗淋漓的广平侯:“怎么?侯爷没想到是本王吗?”
广平侯捏着膝盖的手已经有些发疼:“王,王爷说笑了,下官愚钝……”
“侯爷何必妄自菲薄?”自称本王的男子打断广平侯断断续续的话,“本王决定见侯爷一面正是为了进来的事情,侯爷那一招祸水东引真是绝妙!”
广平侯分辨不清这人到底是在赞扬还是在讽刺,只能赔笑。
男子自顾自地说下去:“侯爷倒是给本王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过两天还会请侯爷帮忙,赵谦会通知侯爷的。——现在,请吧。”男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收到信号,广平侯起身告辞。
出了醉春楼,广平侯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赵谦便是在马厩做事的下人,听那人的意思这件事上自己是逃不过去了。
送走了广平侯,一个侍卫打扮的人手里捧着一只熟睡的小白猫走了进来:“主子,找到了。”
“嗯,”男子结果猫放在自己腿上,一下一下地撸着,看着面前欲言又止的侍卫开口:“有话就说吧。”
侍卫犹犹豫豫地说:“主子,那广平侯可信吗?您真的要用他?”
“我什么时候说过他可信了?”男子不屑地哼了一声,“抓兔子的狗,不用非得是自己家的。”
男子说完,小白猫抬了抬头,眸子流光溢彩恍若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