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子，这几天可还好？”

陈笙儿正浑浑噩噩的时候，耳边忽然出现了一个温润悦耳的声音。

“乔慕之！”

陈笙儿猛地抬起头，眸子快要喷出火来，“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你高兴了？”

司空澈抱着自己的猫，唇角勾着温柔的弧度，正一下一下地撸着黏黏柔软的细毛。惊讶道：“陈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在下身为陈公子的好友，特意向高大人求情来探望的，友人受难，我怎会高兴？”

陈笙儿这才注意到司空澈身后跟着的刑部官员，明显是尚书派来的。陈笙儿咬住唇，止了话音。

司空澈身后的刑部郎官笑了一下，很善解人意地开口说道：“乔大人，您二位好友见面一定有很多话要说，下官就在外面等您吧。”

司空澈点了点头：“多谢。”

再次面对陈笙儿，司空澈说：“开门见山吧，是谁指使你刺杀陛下，嫁祸我大哥的？”

闻言，陈笙儿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知道？！”

司空澈看着怀里正发出舒服的咕噜声的小猫，“木牌总不能自己长腿跑了……陈公子，你这一招简单了点，不过看起来很有效。”

“乔慕之！是你害我的！我要告诉皇上，是你陷害我的！”

“陈笙儿！”司空澈敛了笑，周身的气势让陈笙儿忍不住有些发憷，“陷害？不瞒你说，陛下已经知道广平侯府和牙人有来往了，今天不过是派我来审问幕后黑手的，你要是不想说也可以，咱们就按刑部的审讯流程来吧。”

“陛……陛下他……”

陈笙儿还没缓过神来，听见司空澈说到刑部的刑讯流程又是一哆嗦。想到那些残酷的刑罚，陈笙儿有些畏惧。

“笙儿，你好好想想，我不知道那人承诺了你什么让你甘心被他利用，按道理他至少应该在你们父子出事时保住你们吧，可这几天不管是朝堂上还是暗地里根本就没人帮你们，倒是主张将你们父子处斩的越来越多。”

“……”

陈笙儿沉默了，虽然不想相信，但依那人的行事，直接放弃了他们父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司空澈站在一旁等他自己想清楚，其实有些平日里亲近广平侯的官员试图为他们父子开脱，只是行刺圣上这个罪名太大，那些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拿出来说。

因为怕广平侯父子被杀人灭口，刑部特意把他们父子分开，并且不许任何人探望，就连平时送饭的人都是特地派来的信得过的暗卫。司空澈觉得该让陈笙儿知道这些，免得他傻傻地信任幕后黑手什么都不肯说。

司空澈便简要说了一下情况，叹道：“你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陛下总不会不管你们，就算是广平侯真的被论罪也总比丢了命强啊。”陈笙儿本就犹豫的心更加动摇了。牢里一时安静下来。

“喵！”

司空澈出神的时候不小心捏痛了猫主子的爪子，黏黏不满地叫了一声，给司空澈的手留了几道血痕，然后把屁屁冲着司空澈不理他了。司空澈连忙抱着黏黏哄了一会，这才重新得了猫主子的欢心。

心慌意乱的陈笙儿这才注意到司空澈带来的这只小猫，看清了小猫的长相后浑身都冒起凉意。白毛、碧瞳、养了好几年还是只有巴掌大……这样的猫怎么看上去这么眼熟……

哄好了猫主子，司空澈转向陈笙儿，问：“陈公子，考虑的怎么样了？”

陈笙儿：“……”

陈笙儿眸中的情绪渐渐从不解变成惊悚，继而恍然大悟。

司空澈：“陈公子？”

陈笙儿：“乔慕之，你这个卑鄙小人！”

司空澈：“？？？”喵喵喵？

陈笙儿：“卑鄙小人，我要是说了才会连命都保不住吧！滚！滚！”

司空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由于陈笙儿的情绪忽然激动，这次谈话只能无疾而终。

司空澈皱着眉走出关押陈笙儿的牢房，等在外面的刑部郎官迎上来，问：“乔大人，您是要现在回去还是……”

“去那两姐妹那里看看吧。”

之前被暗卫救下的双胞胎姐妹翠荷、翠莲被安排在了一个离刑部不远的院子里，司空澈还曾经去那里看过她们，只不过当时系统发现了疑点。

记得那两姐妹还在刑部里对着乔宪之尖叫，让刑部尚书以为乔宪之和她们被拐有关。现在想来这恐怕也是嫁祸乔宪之的手段。后来发生的事让司空澈暂时把这两姐妹忽略了。

两人上了马车，直奔那间小院。

两姐妹正在和照顾她们的仆妇聊天，已经不像刚来时那么敏感了。郎官上前敲门。

“原来是大人啊，快请进来。”佣人热情地把两人迎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