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有一种传闻,说是齐睿只怕岳正亭更得姜掌门青眼,便决定先下手为强,诬陷岳正亭杀师,后来真相大白,他也就无颜行走江湖了。
不管真相如何,横竖不是什么光彩事,松风剑派没有大肆宣扬,别的门派也就不敢多问,只当从来不知道有过这么个人就是了。
“大胆狗贼,怎敢胡乱攀扯!”松风剑派一个长老怒目圆睁。
崔离便顺势看向他,“看岁数,你应该是见过他的。那你且说说,齐睿是不是六指儿?反正你们岳掌门总不会是六指儿吧;江滟滟本座不知道,但你们江老掌门应该也不是吧?”
秋暝则道:“事有凑巧,不能因此便说……这可事关江夫人的清誉。斯人已逝,何必败坏人家身后名声?再则,岳掌门加的小孩儿生作什么模样,只怕许多松风同道都不一定见过,你怎的如此信誓旦旦?”
“就算此事为凑巧,但本座相信也有许多人该是记着的,当年那位江夫人自己,中意的可不是岳正亭吧?”崔离对秋暝似乎还有点尊敬的意思,神情都不那么吊儿郎当,“江滟滟虽说武功不高,却是难得一遇的美人,当年齐睿也是个出色的人物,他二人情投意合,也没有刻意避着旁人,这事想必有的人还记得吧?”
其他人也就罢了,燕鸿父子经过这么多私密之事的刺激,似是终于缓过了神,连声道:“正是呢,当年的江姑娘和齐少侠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对神仙眷侣,羡煞旁人呢!只是不知为何,后来就再不曾见过齐少侠,江姑娘也琵琶别抱了。”
他这词用得古怪。琵琶别抱分明是说女子弃夫改嫁,可江滟滟从前也并没有嫁过人,甚至连定亲也不曾,何至于此?
楚江流面色微沉,“燕掌门,请注意你的措辞!”
“燕鸿这话,也没算说错。”崔离的目光又落到了楚江流身上,“毕竟江湖女子,不似一般那些俗人,什么礼法规矩就把这辈子给钉得死死的。咱们江湖儿女,若是情投意合了,何须婚媒?”
话已至此,期间的意味已经不需得再如何解释了。
按照崔离的提示,便是说岳正亭的先夫人江滟滟与他岳父从前都并不曾看好他,江滟滟甚至与她师兄齐睿早就有过夫妻之实,甚至已经珠胎暗结。后头不管是因为齐睿诬陷同门,还是在九嶷宫一战中岳正亭更得了老掌门的青眼,横竖江滟滟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嫁了过去,生下了别人的孩子。
所以岳正亭忽然就得了掌门之位。
所以岳正亭其实并不关心岳澄,连他身上有什么胎记都不知道。
连岳正亭都不曾反驳,唯有岳澄,终于忍不住,一张脸憋得通红,带着哭腔吼道:“你胡说八道!你做什么污蔑我母亲?她如何就得罪你了?口说无凭,有本事你就拿出证据来啊!”
“这些证据本座或许没有,毕竟过去这么些年。只是有一样,你不妨和岳正亭滴血验亲试试,到时候就知道他究竟是不是你生父了!”崔离轻蔑一笑,“即便你不是沈千峰的种,怎么也是齐睿的。都不是什么脸上有光的身份,差不多。你们不是要铲除魔教余孽么,那就来啊。”
“你……”岳澄因着激动,险些被唾沫呛着,剧烈咳嗽起来。
韩青溪连忙扶住他,一边替他拍背顺气一边道:“那又如何?这是当年沈千峰造下的孽,阿澄当时还只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孩,他知道什么?这些年阿澄在松风剑派教养,虽说并不曾做出什么轰动武林的大事,却也从无劣迹!”
“话可不是这样说的。龙生龙凤生凤,邪魔外道生的儿子,不知身世倒还罢了,如今知道了,怎么不得替父尽忠尽孝?只怕这血海深仇,还是要报的吧?还不如早早杀了。以绝后患。”崔离大笑起来,又说沈望舒,“至于岳掌门的亲生骨肉,你们这样喊打喊杀的,日后与松风剑派还如何相见呢?”
她这样一说,旁人又把目光移动岳澄身上,更有心思活络的,还捎带沈望舒一起。
只是沈望舒心里却想:方才崔离不是还把他指为岳正亭之子么,旋即又说那江滟滟所生的乃是齐睿的骨肉,如此显而易见的谎言,怎的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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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壳痛,又有破事了,要是后两天不能更新……
话说这几天掉得有点猛啊,为啥呀,你们说,说了我改呀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