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动起手来,沈望舒不由得握紧了掌中的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萧焕在他身边,一眼就发现他的反常,然后叹了口气,低声道:“如今你看见了,到了这个地步,难道还能说你师父与此事无涉?他连你也不顾了,更对昔日同门刀剑相向,已是恩义俱断,你还要护着他?”
“没人信的。”沈望舒摇了摇头,“巫寨主从前都几乎不在江湖上行走,就因为一句出身九嶷宫,便引得这么多人追杀于他,更何况是我?若我说师父才是这件事的幕后主使之人,谁又肯信我的话?”
他二人低语之时,许多正道之人也追到了,与明月山庄弟子一道,再次对崔离围追堵截。而一群正道之人中间,领头的居然是楚兰藉。
连岳澄都发觉有些不对了,“楚姑娘这是怎么回事?苏慕平明摆着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她不信就罢了,巫寨主不过是讥讽了几句,也没说别的,她怎么这样生气?”
“看不出来,这楚师妹一向知书达理的模样,竟还有这样失态的时候。”柳寒烟玩味地说着。
但萧焕与沈望舒却没理会他们,二人都全神贯注地盯着楚兰藉,神色有些复杂。
“她的武功……”“她的身法……”二人忽然同时开口,听见对方说话,面上有些尴尬,又同时住口。另外三人听他们这么一说,也转头去看,只是并没看出什么所以然。
沈萧二人交换了个眼神,还待说什么的时候,却见巫洪涛处变故陡生。
本就是强弩之末,能支撑到此,全然是凭着一腔孤勇。但围剿之人实在太多,巫洪涛也是双拳难敌四手,而陆灵枢也委实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只一招错漏,便让兰摧剑长驱直入,正正对着心口刺了过去。而巫洪涛后头恰又是楚兰藉,同时刺出一剑,双剑的剑身几乎贴在一起,一前一后将人刺了个对穿。
“苏庄主!”玄清蓦地喊了一声,嗓音因为急切而变得尖利,“你拦住他便是了,何必……”
任雨疏也大惊失色,呆了好一阵,才颤声道:“兰藉……你、你竟然……杀了他?”
陆灵枢神色不变,只是极小幅度地对着巫洪涛挑了挑眉,然后抽回剑来,“道长,巫寨主杀心已定,便是制住他又如何?难不成每日还得遣几个人寸步不离地盯着他和燕惊寒?”
楚兰藉也抽了剑,低敛眉眼,“巫寨主既存必死之志,要为他的妻小报仇,想来是不达目的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了。在场的诸位中,许多都是参与过二十年前那一场武林大会的吧,又有多少是没与他夫人交过手的呢?难道诸位要站在此处引颈就戮吗?”
“好啊,不愧是所谓的武林正道,想杀人,理由层层相扣,周全的很啊!”巫洪涛吐出一口血沫,忽地跪倒在地,尝试了几次,都起不来身,索性伏在地上,断断续续地道:“若是本座想要复仇,二十年前便联络沈千峰了!你们看看如今这武林还会有今天的风平浪静?本座隐忍二十年,妻女之仇都没顾得上了,如今仍旧是逃不过本你们这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恣意折辱。早知如此……本座当年便该与东皇太一与阿叶一道……”
陆灵枢略勾了嘴角,“不过二十年,也便弹指一挥间,如今再去团聚,也并不算晚。”
“苏庄主,你少说两句!”绿萝坊主也听不下去了。
巫洪涛却真是被气着了,瞪着陆灵枢,大约是想骂什么,只是血气上涌之间,竟是一口气没上的来,只是双眼圆睁,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再也没起来。
过了好一阵,边上的姜畅才上前一步,探了探鼻息,然后帮他合上双眼,沉重地摇了摇头。
一时之间,其他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沈望舒更是脑子里一片空白,恍惚之间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还能再做什么。
“各位掌门,”远处有一个小门派的长老忽然出声,“这次武林大会,原本就是为了商议燕惊寒的罪责,只是如今当事人都死了一个,证据也没了,却还要怎么查?”
慧海与玄清都被问得一愣。明枯则道:“燕惊寒的确杀了人,可死的那个也不见得清白,燕惊寒也被逐出师门名声尽毁……此行也并不算是全无收获。”
还有另一门派的掌门人哼道:“兴师动众叫我们前来,不过是看了十大门派导演的一出闹剧,真是好有意思!各位且继续唱,覆海帮……这便不奉陪了!”
“这位英雄且慢。”眼见着其他人都躁动起来,陆灵枢仍旧不慌不忙的,“燕惊寒的事问完了,还有另外一事,要不要也一起议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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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家灭门案√
接下来,咱们要谈恋爱啦(我说是就是!)
每次一写武林大会我就……啊这是病得治!所以今天两章一起放了,免得大家一直看这个难受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