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将你们几人逐出师门的决定了。”徐长老憋得一张老脸通红,“从前楚掌门最爱重萧秋山,如今也不肯再新收。都说没有哪家掌门膝下连个徒弟都没有的,如今倒好了,再将萧焕收回门下也不算如何。至于你们两个……岳掌门死得冤屈,松风上下都是要替他讨个公道的。但如今他不在了,你们二人回归师门,是要另择师父的。”
岳澄脱口道:“我才不想新认个师傅!什么都没教过,怎么当得起这一声?”
看徐长老脸色不大好,韩青溪便替他圆场:“徐长老莫要误会,阿澄的意思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哪有父亲过世便再认一个的?我等仍愿记在岳掌门名下。”
徐长老想想也没什么不是,便点头同意了。
任雨疏却笑道:“可惜我无权替掌门将弟子收回门中。徐长老,楚掌门可有答应过此事?”
“原本正亭就还是松风剑派先代掌门,青溪与阿澄便一直都是松风弟子,楚掌门从无异议。”徐长老有些不悦,“至于萧秋山,若是楚掌门知道真相,自然也还会将他认回去的。”
“多谢徐长老好意。”萧焕忽然出声,“不过晚辈无颜再忝居门墙,还请楚掌门再另择一弟子吧。”
“萧秋山你什么意思?”徐长老万万没想到自己原本是想替楚江流做个人情,却被萧焕当场顶撞,脸色登时就变了,怒道:“莫不是你想着楚掌门他冤枉了你,便憋着这一口气不愿意回归师门?那你还待怎样?难道要楚掌门亲自向你道歉不成?”
这话有些严重了,连姜畅都摇了摇头,准备了一肚子话要圆场。
萧焕抱拳躬身,行了个大礼,“晚辈方才所言句句发自肺腑,绝非拿乔做致。”
任雨疏饶有兴致地问:“发自肺腑?萧少侠这些年在江湖上颇有令名,松风剑派更是以此为傲,如今萧少侠却又说不愿忝居门墙。莫非……你是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松风剑派的事?”
翠湖居门派规矩所致,门下几乎没有一个脾气不好的,只是任雨疏这话,却说得许多翠湖弟子都忍不住皱了眉。徐长老更是险些没忍住要翻白眼。
萧焕并没在意她的言语,只是淡淡地道:“徐长老容禀。松风剑派衡量弟子优劣,向来不是只看武艺。这些年晚辈承蒙各位长老错爱,也不过是有了隐姓埋名卧底倚霄宫之事。”
没想到他会忽然提起这事,沈望舒瞳孔忽然一缩。
萧焕却心有所感一般,回头向他歉然一笑,“倚霄宫诚然是邪魔外道,沈千峰也死有余辜,但倚霄宫门下,却还有很多无辜之人。”
沈望舒的神色又变得复杂起来。
其他人也都若有所思地望着萧焕,不知道他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因着早有决断,萧焕接下来的话便说得十分流畅,“松风剑派乃是名门正派,门下弟子自然也该坦坦荡荡。若要灭倚霄宫,光明正大的手段万千,可晚辈却选了卧底一条。此事原本就不甚光彩,晚辈愧对松风列祖列宗。更何况,原倚霄少主沈望舒……”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他们两人身上,有如实质,灼得人不敢面对。沈望舒不自觉地慢慢后退了一步,连秋暝也瞪向了萧焕。
而萧焕则闭了闭眼,哑声道:“倚霄少主沈望舒,他视我为友,在沈千峰面前不留余力地举荐,在倚霄宫一众手下面前也真心实意地回护,更与我同吃同住同行同寝,便是松风剑派的师长与好友也不外如是。沈望舒信我毫无保留,我却恶意欺瞒于他,更害得他坠崖受伤,连气脉也损了!如今他气脉之伤仍未恢复,我却还能清清白白地做回松风少侠甚至升为掌门弟子,如何服众,又如何对得起沈望舒?”
“你……”沈望舒不意他会说话这样一番话来,迟疑地看着萧焕,竟不知如何是好。
当事人不说好坏,旁人就更没资格插话。
最后不过是秋暝道:“萧少侠,听你这话的意思,便是望舒的伤一日治不好,你便一日不会回归松风剑派?”
原本萧焕不是这个意思,任谁都听出来了。不过秋暝却是双方各自给了一个台阶。
萧焕还在愣怔,徐长老便道:“也算你小子有情有义,楚掌门也没白疼你这个弟子。这事却也不难,诸位难道忘了,孙神医便是在松风剑派做客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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