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直接贴上腰侧,徐嘉忆下意识要后退,却被对方拉住了裤腰带。
得寸进尺一般,魏杨反而朝前又走了一步,手掌穿过腰侧帮他把背后的衣摆也理好了。
从背后看仿佛一个拥抱的姿势:“等一下,我们去摘梨子呗,还是你想要去钓鱼?”说着居然还开始撒娇:“我好久没去钓过鱼了。”
“你不吃早饭了吗?”徐嘉忆看着近在咫尺的对方的肩头说道。
彼此身上都萦绕着牙膏的清新薄荷味,好似那阳光下的青涩气息。
一手扶着腰一手理着衣摆,魏杨的角度可以看见对方那双好看的眼睛,只是眼神被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有些可惜。
整理好了,魏杨退后一步看了看,宽大的白色T恤顺着腰线扎在裤带里,整个人陡然就整洁利落了不少,又是那个让万千少女心动的徐嘉忆。
他顺着对方的问题回答道:“当然是吃完再去啊,都弄好了,你自己看看?”
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说着侧身关上衣柜门,把镜子露给对方看。
镜子清晰得很,哐当一声,瞬间就照出了徐嘉忆震惊的表情。
魏杨一愣。
徐嘉忆错愕地转头看魏杨:“你.........”
你在搞什么骚操作?
自己刚刚就是在这个镜子面前换的衣服,不是说不定,是刚刚换衣服的过程一定全都被看完了,还转什么头?
徐嘉忆眼神危险看着他。
完了,得意忘形了,暴露了。
魏杨下意识转头摸了摸鼻子,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大概是想起什么画面,脸颊突然红了起来:“咳,我不是故意看见的.........”
徐嘉忆:“.........”算了,完全不想知道他此刻脑子里装着什么呢。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开始有些尴尬,徐嘉忆尽量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转身要出房门:“我先下去吃早饭。”
“行。”魏杨快把眼前那三分地盯出一个洞来了,掩饰道:“我等会就下去吃饭。”
“好。”徐嘉忆点头,抬步下了楼梯。
一楼的厨房和客厅没有具体的分界线。
锅炉上的稀饭还在咕噜咕噜冒着泡,正坐在门口不着昨天那套被单,但是老人家眼睛有些不好,穿了好几次针孔都没穿进去,她也不急,慢慢试着。
突然一只手伸了出来:“外婆我帮您穿吧。”徐嘉忆半蹲在老人家面前,把掌心摊开了在婉瑛婆手边,抬头认真看着这位长辈。
婉瑛婆没有逞强,把针线轻轻放在徐嘉忆手心里,笑着看他一下子就把线对准针孔穿了过去。
徐嘉忆还仔细询问了一下线的长度,拿剪刀把剩下的部分剪掉了,才把处理好的针线抵给她。
“外婆老了,看不到针孔了,还是你们小孩子眼睛管用。”婉瑛婆对着亮光下撕了一道一口子的被单熟练地穿针引线,带着一种宁静的姿态:“以前杨杨和晓蕊在的时候还会帮我穿一穿线,现在他们都去上学了,只能我慢慢打理这些东西了,杨杨他们都长大了,也不能一直呆在老人家身边了。”
闻言,徐嘉忆愣了,类似的话他奶奶也曾经讲过,年轻人平时总是忙碌,老人家不在自己身边,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但他们所求大多也就是一些陪伴而已,哪怕是自己帮忙穿上一个小小的针线孔,她也会因为被关心而开心。
徐嘉忆笑了笑,看见婉瑛婆想对一下角落,又伸手帮她拉直了被单。
“赶紧去吃饭吧,外婆早就吃完了。”婉瑛婆拍拍他的手:“菜就在桌上,等一下冷了才吃对肚子不好。”
眼见老人家已经手脚麻利地干完活,拿起针线盒子准备去收了,徐嘉忆跟着站了起来,点点头朝餐桌边走去了。
从摆放碗筷的橱柜拿出两幅碗筷,魏杨不知道还在二楼磨蹭什么,徐嘉忆干脆帮他也盛了一碗饭,正在端上桌时候看见人反而是从后院走了过来。
把一个纸箱往旁边一放,魏杨接过徐嘉忆递给他的碗就坐在了桌边。
眼见饭桌边只有两个人了,魏杨凑过去神秘兮兮地问道:“嘉忆,你真的不想吃梨子吗,我三姨家的梨子树就在山上,结了好多的大梨子还没去摘........”
徐嘉忆夹了一块肉塞进他嘴巴里:“你是想要在左边腰上摔个对称的伤疤吗?”
魏杨端着碗笑得不行。
“不去摘梨子,就去钓鱼呗。”魏杨嚼着嘴里的东西含糊道:“我等会就去买新的钩子。”
“等会就去?”徐嘉忆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
“是啊。”好像看出对方在想什么,魏杨补充道:“我们去潭边钓,那里有一块石头挡着太阳,很凉快的,去嘛嘉忆,去吧去吧。”
一副小女生撒娇神情,完全没有刚才干了好事的心虚感觉,居然还能若无其事一般,使劲往徐嘉忆身边靠。
咋还开始喘上了?
徐嘉忆镇定地往旁边挪了一下,劝他:“冷静,等会就去。”
话音一落,魏杨马上帮他夹菜:“快,快点吃,等会你就耍赖不去了。”
徐嘉忆看着他:“……”
这位大哥如此狗皮膏药,怎么可能有反悔的机会,婉瑛婆提着菜篮子悠悠地去菜地摘菜了。
魏杨飞快地扒完饭就出门去买鱼钩和准备各种东西,好像晚一秒徐嘉忆就会跑路一样。
一边洗碗,徐嘉忆一边思考自己真的有反悔过什么吗,明明没有啊,那这人怎么这么笃定自己会这么有个性啊,徐嘉忆哭笑不得。
水龙头流出清澈水流,眼前一花,徐嘉忆感觉自己耳朵一痒,抬头一看果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回来的魏杨,就站在他面前,伸出手指两下一勾,一个白色口罩挂在徐嘉忆脸上。
脸上只露出那双好看的眼睛,只不过额发比过年时候长了不少,半遮半掩着眉目,突显了琉璃一般的眸子。
震惊了,大夏天还戴口罩。
徐嘉忆疑惑问道:“太阳有这么大吗,还是那里有毒气啊?”
其实只是魏学神看见自己房间抽屉里有个没拆封过的口罩,想起某些事情,忍不住拿来试了一下——果然还是很让人心动。
“咳咳,没有,不是这个。”魏杨犹豫了一下,帮他把口罩拿了下来,把当初从箱子里翻出的那个草帽擦了擦,重新戴在对方头上,手指在他下巴地方系着帽绳。
“这个帽子给你,我去找我外婆的帽子来戴。”魏杨眼睛看着手上的动作说道。
因为姿势原因,徐嘉忆微微抬起下巴,等了一会还没弄好,池子的水还在放着:“好了吗,水还没关。”
魏杨正好系完帽绳,伸手关了水龙头,把人拉了出来:“我来洗,你去准备一下,我都准备好了。”
还你洗,我都差不多洗完了,徐嘉忆看了一眼池子里就差过一遍热水的碗,选择了略过此话题:“行,你洗,那我去换鞋子了。”
“去呗。”魏杨拿起擦碗布,又挤了一堆洗洁精开始洗碗,完全没意识到这个碗早就已经洗完了,强行给人家又洗了一遍,还振振有词地说道:“我洗完我们就出发。”
真的没救了,趁着还没出门,徐嘉忆摘下帽子,笑着问他:“兄弟,你脑子还好使不?”
心里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东西,魏杨美滋滋回答道:“咋就不好使了?”
真以为别人是根木头墩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吗?徐嘉忆好笑地看着他,抽出他口袋里的口罩,帮他挂上了。
“你干啥?”魏杨惊讶看着他,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回应他的是对方捏住他的下巴,那双令人沉迷的眼睛在眼前逐渐接近,如此真实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隔着一层薄薄的口罩无法感受到更多,可彼此的距离近的可以感觉到徐嘉忆睫毛扇起的风,快速刮进他的心底。
“你找口罩来,不就是想的这个事情吗?”徐嘉忆松开他,淡淡地说道。
魏杨瞳孔放大,手里的碗哐当一声摔进洗碗池里。
徐嘉忆余光里瞥了了一眼,没坏,幸好碗和柜门都够结实,他拍拍已经原地变成一根棒槌的人:“好好洗,我去换鞋子。”
说完就朝外面走去了。
等人走了好一段了,后面才传来魏杨的声音:“徐嘉忆,今天第二次了,事完全可以过三!”
过个球球,徐嘉忆不想理他,背对人摆摆手示意他年轻人不要满脑子骚想法,侧身通过拐角进了院子,去找他摆在台阶上的鞋子。
洁白的鞋子崭新得很,徐嘉忆弯着腰,半蹲下去系鞋带。
警戒线,或者是伊甸园的禁果嘛,都无所谓,与其犹豫着要不要跨线,让其扰乱自己的态度想法。
为什么不能把线就这么不屑地踩在脚下,不去受它支配呢?
徐嘉忆低头笑了笑,手指用力,拉紧了白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