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纵悟愣了一下,转而对他笑着说:“怎么,你恐同啊?”
“啊?我没恐同啊,”费成挠了挠头,才觉得自己刚刚那话偏激了点,尽量解释道,“我要是恐同我好哥们怎么会是gay。”
陈纵悟惊讶道:“你还有朋友是gay?”
“是啊,”费成点头,回忆起来,一回忆就出现小虎牙和老狐狸的样子,“他们大概也有……七八年了……电灯泡我都做惯了。”
陈纵悟点头表示懂了:“哦,那时间挺长的。”
费成觉得奇怪,怎么这话题聊的时间那么长?
于是他疑惑地看着陈纵悟,问道:“你怎么这么在意这事?难道你是gay?”
陈纵悟抬头看菜单,回了一句:“我不知道。”
费成愣了一下,不知道,什么叫不知道。
他刚想开口说话,老板便从厨房里出来问他们要吃什么。
费成只能收回怀疑的目光,转头对老板客气地说:“哦,老板我要葱油拌面和馄饨。”
陈纵悟说:“鸡腿饭。”
“好的,”老板记下,便重新去了厨房。
油烟机开起来震的生响,费成感觉天花板都在震动。
费成问:“你吃鸡腿啊。”
陈纵悟点了点头,他走到一旁的位子,拉开椅子坐下。
他道:“怎么?你嫌贵?”
费成抬头去看墙上的菜单,鸡腿饭十二元。
也不贵,这家店比其他的店便宜多了,而且他记得这饭有一大碗。
费成摇头:“没什么,就随口问问。”
费成拉开椅子在陈纵悟的对面坐下,刚一坐下他就想起了自己之前没问出口的话。
他便问:“你刚刚说你不知道?”
“恩。”
“不是,这玩意还能不知道了?”
陈纵悟理所当然地回道:“当然能了。”
费成:“?”
陈纵悟看着费成这“黑人问号”脸,实在忍不住笑了一下,说道:“那你知道,薛定谔的猫么?”
费成立马点头:“知道,不就是……就是把一只猫放箱子里,然后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都在里面……最后你得打开才能知道这猫是死的是活的。”
陈纵悟:“……差不多是这个道理。”
这个人是怎么做到把事情说的又简单又模糊的?
“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费成实在是不明白,有话就说不就行了,怎么还搞这么些个东西,“难不成你一跟人在一起你就得死了?”
“没有死,”陈纵悟摇头,他把手伸进衣服里掏手机,嘴里讲的倒是轻描淡写,“这意思就是说,我现在对哪种性别都没兴趣,取向这种事,得等我遇到个谁才能知道我是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费成眼睛盯着陈纵悟的动作看,脑子里想也没想就说:“你这是其实……是痿了吧?”
陈纵悟的手立马顿住了,随后他继续动作,把手机拿了出来,反盖在桌上。
陈纵悟对费成拉了一个大大的微笑,看的费成头皮直发麻。
他眯着眼睛看费成,开口道:“最近诽谤他人是可以判罪的。”
费成愣了一下。
诽……谤?
“靠!”费成十分不服气,拍了下桌子。
老板听到声响就从厨房看了过来,瞅了他们两眼。
费成尴尬地朝老板点头,示意没事,老板才重新做菜去了。
费成身体前倾,与陈纵悟的距离凑近了点,还侧手挡着嘴巴,声音也放轻了不少:“怎么就成我诽谤了?不是你说见谁都没兴趣的么?”
陈纵悟外头看他,反问道:“谁和你说没有兴趣就是痿了?”
那这意思……
费成想了一下:“那你……性冷淡?”
陈纵悟:“?”
这哪来的白痴?
陈纵悟当真是被气笑了:“你要是这么说,那天底下这么多个女的,难道你是见一个喜欢一个?”
“我……”费成想反驳,但仔细一想,却觉得陈纵悟说的还挺有理的。
他低下头,声音瘪了不少:“那你直接说你现在没喜欢的不就行了?说什么这么深奥,我还以为……”
“请问费成同学,”陈纵悟打断了费成的话,用手敲了敲桌子,迫使费成抬头看他,“这算哪门子深奥了?”
“谁知道呢?”费成嘟囔道。
陈纵悟一脸带不动的表情,摇头不再说话,把手机翻了过来,摁亮了屏幕,噼里啪啦的一通打字。
费成盯着陈纵悟的手看,这手好看,做什么都像是在干一种优雅的艺术。
拉屎擦屁股除外。
人总有一种莫名的能力,就是没有面朝对方,也能注意到他传来的视线。
陈纵悟便注意到了费成应该在看他,也没抬头,便说:“你就这么干坐着?”
费成歪头盯着陈纵悟头顶的螺旋看:“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