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最后一个……1077号,”主持人放下了手,微笑,“请报到的嘉宾上来。”
“1077……好熟悉啊?”肖世明左顾右盼,最后从费成的胳膊肘下抽出了卡片,看到的瞬间立马“嗖”的一下站起来,“我操!这不是你么?!!”
李旦两只手缩进袖子里,对门外喧泻而下的大雨叹了一口气。
站在一旁的陈纵悟觉得好笑:“你叹什么气?你不是带雨伞了么?”
“我看这雨下的,估摸着撑伞都没用,”李旦一脸恨铁不成钢,“师哥你说这雨怎么回事?刚刚还挺小的,怎么现在那么大了?”
“你问我干什么?这事又不归我管,”陈纵悟从伞槽里拿出一把深蓝色的长柄雨伞,“你可以问问雨神,问问他为什么下大了。”
李旦恍然大悟,重重点了两下头:“说的对!”他闭上眼睛,嘴里开始叨念起来。
小刘双手叠搭在拖把杆上,站在正在电脑前算账的吕代秋旁边,摇了摇头:“吕哥,我觉得他们俩疯了。”
吕代秋看了眼门口两个人,接着打键盘:“怎么了?”
“蛋儿在那儿求雨神让他少下点雨,”小刘小声说。
“嗯,不是挺正常的么?”吕代秋不以为意,“要是真能不下雨还得谢谢他。”
“可他……求的是萧敬腾。”
吕代秋:“?”
吕代秋想了想,接着算账目:“也正常,他之前不还说他能用扑克牌算命么?那陈纵悟呢?听到了怎么说?”
“他说……‘你怎么能那么说?’……”
“嗯,”吕代秋点了点头。
“你得求萧敬腾出国,不然对中国其他地区不公平。”
“……?”吕代秋失手按重了键盘,电脑上显示出一堆2。
吕代秋立马按了撤销,看着电脑恢复如初,半感叹似的说:“真不愧是直系师兄师弟,疯了的时间都一样。”
陈纵悟拍了拍李旦的肩膀:“你加油求神,我先走了。”
李旦紧闭双眼,点了两下头:“行,小心地滑,慢走不送……萧敬腾萧敬腾你要是能让这场雨变小,我就听你三年演唱会……”
陈纵悟推开门,撑开了雨伞,离开了酒吧。
下雨天,而且又是晚上,天还黑了,路上没多少人在,互相隔着不会碰到雨伞的安全距离在人行道上走,陈纵悟走出大门,来到了大马路。
汽车“刷”地而过,前照灯照射显现出一条条的雨丝,雨丝极快地滴落进水洼里,与之汇成了一体。轮胎压水洼,溅出不少的水。
陈纵悟进车里的时候裤脚管湿了一些,其他都干净。
“半小时应该够,”陈纵悟系上了安全带,“不会迟多久。”
歌曲播放的是《Near the sun》。
也不知道是不是歌曲本身柔和的原因,还是因为下雨,雨声有让人身心轻松的功效,陈纵悟心情比以往都要好。
陈纵悟跟着轻哼了起来:“I never thought i could near the sun this close…and not be burned…”
费成的大衣一个口袋插着黄玫瑰,一个口袋放着两个充电宝和手机,比来的时候要沉甸甸多了。
费成刚走到门口遮雨处就被眼前的一目震住了脚:“我操!这么大雨?!”
而他的前头已经站了不少人,都不用猜,铁定是没带伞。
有几个壮士把衣服往脑袋上一遮,冒雨跑出去了。
每个等着的人都火急火燎,相比之下肖世明就开朗极了,费成就见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包叠起来的衣服,手轻轻抖了两下。
一件雨披。
“幸好老子机智,趁上厕所那会雨还没那么大就把雨披拿了,不然我现在已经die了,”肖世明得意地说。
费成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肖世明会心一笑,把雨披挥开,套了进去,理了理。
“那我就先开着我的小电瓶走了啊,你接着等陈哥,”肖世明说。
“嗯,行,”费成点头。
肖世明就拨开人群冲了出去,转弯进了停车的地方,看不见了。
过了一两分钟,前面的人有人来接,或者是不想等直接冲了出去,于是空出了好几个位子,费成就挤到了前面一点,他张望了下远处大门,没有车子开进来,只有车子开出去。
不过下雨,开的慢也正常。
天气说是差,也没到最差的程度,至少没刮风,这点冷度费成还是能接受的,于是费成就站在最前面开始玩保卫萝卜打发时间。
等玩过了三关,费成刚转了下脖子准备排兵布阵,就听见雨水滴落在某样东西上的声音,和那许久未听,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费成。”
费成缓缓抬头,对上面前撑伞的人的眼睛。
夸张的说,费成感觉时间都定格了一样。
听不见雨声,听不见人群的嘈杂吵闹,只有这两个字的声音一直在空气中回荡。
费成吞咽了一下口水,喉结微动。
“你这么快就来了?”费成尽量自然地说话。
那人微笑着抬起左手,把伞举到费成的面前。
“恩。我来接你了。”
“今夜我不会遇见你,今夜我遇见了世上的一切,但不会遇见你……”
不知是谁写的,叫什么名字。
只是因为此时费成视线所能看见的,只有这把伞,这个人,与之身后的茫茫夜色,所以他突然想到了这句话。
莫名其妙,没头没尾。
但费成却能肯定,这是一首情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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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山山大王:俄错了,俄真滴错了//费成人之美不胜收:不行,它是我的,它是我一个人的//本山山大王:给我一个呗?//费成人之美不胜收:我操!!我中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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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山楂树》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