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宁媱育有一子一女,长子现任户部侍郎,二女乃皇上的妃子。
不用说,定是那宁阮在她那个妃子表姐还有宁媱面前添油加醋吹了不少耳边风,然后妃子表姐又在皇帝面前吹枕边风,宁媱再给兵部尚书吹吹枕边风。
可皇帝也不傻,之前用宁开牵制平南王府,如今冷宗牧没了,自是不可能放任其成为下一个平南王府,故而必会再找个人牵制他,如今看来,这是选定了韩唐了。
也算是都在预料之中吧,林衍显得很淡定,不过是他宁开又多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明目张胆的针对她罢了。
这一日,林衍离府去军营还不到一个时辰便又回来了,还是被青城抱回来的。
夏澜与花都看到林衍时,人已经不省人事,脸色发白不说,后背衣袍已被鲜血染红。
“小四!青师兄,小四她这是怎么回事?!”
“快,先抱进房看看再说”,夏澜忙打断道。
因林衍背部有伤,便只能让其趴在床上。
青城皱着眉看了眼俯卧在床的林衍,随后对花都与夏澜二人道,“就劳烦你们替小四清洗一下后上药”。
曼儿她们拿了花都的药箱,打了热水,送了干净的换洗衣服进来后,便被夏澜先打发下去了。
花都看着那后背的衣袍好几处都粘在了肉上,一片血肉模糊的模样,竟有些不敢上前去医治。
侧头,看着柳眉紧蹙、面色也有些发白的夏澜,怕是还没见过这般血腥的场面吧。
“若不然,王妃先去外面等着吧,待我处理好了再进来”
夏澜摇了摇头,从一旁拿了剪子,却有些不敢下手。
“还是我来吧,你替小四拉着袖子”
夏澜犹豫了一下将剪子给了花都,自己则坐到了床头,轻轻抬起林衍的胳膊,以方便花都将她身上的衣服剪开。
从手腕到肩处一剪子便下去了,但到了背部,花都不由得停下了动作,深呼吸了一口气,方才小心翼翼地剪下去。
“唔~”
一声闷哼,让夏澜与花都的心皆提到了嗓子眼。
“衍儿”
林衍缓缓睁开眼,看到的便是夏澜一双满是担忧的眸子,“澜、姐姐”。
“澜姐姐在,可是伤口疼”,夏澜伸手轻轻握住林衍有些粘腻的左手。
林衍却是摇了摇头,“我、想吃澜姐姐做的、百、合、清酿了”。
花都看着夏澜沉默了好一会儿,而后轻轻吐出一个字,“好”。
夏澜从床头站起身,看着林衍带着浅浅笑意的苍白小脸,唇角微扬,“那衍儿稍等片刻”。
直到看着房门阖上,林衍方才皱眉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还以为你皮忒厚,都不觉着疼呢”
“花师姐,开始吧”,林衍有气无力道。
“哼,就心疼她看到心疼,那我呢”,花都不满。
“区区小伤,岂能难倒花师姐”
“哼!”
“嘶~花师姐,你轻点”
“看你还敢不敢死撑!”,花都嘴上虽哼哼唧唧,但手里的动作却是轻之又轻。
可饶是如此,当把背后的衣服剪下时,林衍已出了一额的冷汗,而花都,亦是如此。
可最关键的还没开始,花都看着那几处布料与血肉黏连之处,眉头皱得死死的,突然噌地一下站起身,“还是让你的澜姐姐来吧”。
衣摆却被一只白嫩的手给攥住了,花都垂眸看去,便对着林衍那闪着笃定的黑眸,随即白眼一翻,“败给你了!呐!”,林衍听话的咬住花都递过来的白布。
待全部清理完毕,已去近小半个时辰,花都忍不住抬袖擦了擦额头的汗,而林衍早已疼晕了过去。
花都用衣袖轻轻擦去其脸上的冷汗,一双明眸里尽是无奈与心疼,从始至终,竟连吭都不曾吭过一声。
“在花师姐面前,不必如此逞强的,小四”
小心给林衍上好药后,花都也未再予她着衣,便悄悄起身退了出去。
打开房门,一抬眼,便见似已在门前等候多时的夏澜,手里还端着某人方才所要的百合清酿。
花都见她那欲言又止的眼神,侧了侧身子,“已上好药了”。
看着夏澜进了屋后,花都还贴心地掩上了房门,而后便“气势汹汹”地奔着青城的居所而去。
刚交待完左丰需速速去办的事宜,还未得及回屋换下沾了林衍血的外衣,青城便见脚下生风似的直奔而来的花都。
“小四她如何了”
“青师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花都却是不答反问。
青城没回话,只是转身往屋里走。
花都急了,“青师兄!”。
“我答应过小四,绝不泄露此事”
“那青师兄也未告知王妃吗?”,花都虽是问话,可语气却是十分之笃定。
青城有些无奈,“小四既不愿你们知晓,你们何必又”,一声轻叹,“今日校场阅兵之时,宁开突然提议”。
“师兄”,花都却突然打断了青城的话,神色肃然,“我要听实话,而不是你们准备予王妃之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