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她恼火道。

“没想到啊，”闻夷叹了口气，“叶瞻都回来了啊。”

叶瞻微微一笑：“闻夷？”

闻夷眼神一动：“你还记得我？……不、不对。你看见的我，是你在调查局的卷宗里认识的我吧。”

“什么意思？”叶瞻收敛了笑意。

“啧，叶瞻，你居然还是和他们站到了一边，”闻夷惋惜地摇了摇头，“你真是让我失望，以你的能力，何须让他们桎梏住。”

叶瞻没有回应，只是与闻夷对视着，冷淡地回应那人的打量。

一旁的沈菱忽然开口道：“小臻，你确定要这样吗？”

沈其臻歪着头：“沈菱，这话该我和你说。是你执迷不悟才走到了今天。我原来以为我才是我们家最离经叛道的一个，没想到你才是。我该说什么好呢，我真是佩服你呀，跟一个疯子跑了。”

沈菱像是被某个词刺激了，一下子迸发了怒意：“你说谁是疯子？”

“你是个疯子，你旁边这位更是，”沈其臻丝毫不惧，笑道，“我倒是奇了怪了，闻夷你一个旁姓外族，怎么就这么……”

他琢磨了一下用词：“冥顽不灵。”

“是因为陈家吗？”沈其臻步步紧逼地问道，“还是因为陈劢那个神经病？”

“他不是。”闻夷低声说。

“陈劢是对的。”

其余几人都愣住了，唯有叶瞻听得一脸疑惑。陈劢又是谁？

顾昭言向他解释道：“陈劢是二十多年前陈家的一个无名之辈，但他是最早要求打破两界平衡的人。说妖怪都不应该存在于世上，借此吸引了一帮跟随他的人。这些人称自己为陈劢的信徒。”

“后来，陈劢领着他们猎妖，然后又提出一些炼妖的想法——将妖怪炼化为灵力，自己吞噬掉来它们来变得强大。”

叶瞻压制住自己的讶异，这个陈劢的想法真是大胆：“那结果呢？他们继承了妖怪的力量？”

“不能说是继承，因为他们的灵识也和妖怪糅合在了一起，失去记忆，失去判断能力，变成了不人不妖的怪物。”顾昭言露出了嫌恶的眼神。

“何止呢，还有更过分的，”盛泽补充道，“因为吞噬过程中出现的问题，陈劢还抓过年轻一辈中灵力强的去做实验，强迫他们变成那种东西。当时的世家都各自为政，一盘散沙，陈劢在里面搅浑水，硬生生搞成了一场混战。不过那些东西说是有妖怪的力量，却只能存在于世上十天半个月而已，这事陈劢可没敢对他的信徒们说过。”

“这只是方法的问题而已，”闻夷淡淡地看了盛泽一眼，“是因为那些人太弱了，没有办法控制好自己突然增强的灵力。但通过这种试炼的人，就会真正获得力量。这也是妖怪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意义——成为我们这些人类佼佼者的垫脚石。”

“你们想干什么啊，”沈其臻好笑地说，“成为超级人类然后拯救地球吗？小时侯电影看多了容易产生不切实际的想法啊？现在还来把妖怪喂给混沌？怎么，超级人类还得认老大啊？”

闻夷没有在意他的挑衅，淡淡道：“归墟之境才是妖怪存在于世上的根本，而只有已经脱离了归墟的混沌才能够与之对抗，彻底毁了它。到那时，妖界穷途末路，只能臣服于我们。”

顾昭言皱眉：“你以为混沌会让你成为它的主宰？”

“当然不，”闻夷冷冷道，“妖怪罢了，不配成为我的手下。”

沈其臻嗅到了闻夷的恨意，悠悠道：“可是你现在也没办法了呀，你们的人都已经被调查局处理干净了。混沌，怕是赶不上你想要的时间苏醒了。”

闻夷微微一怔，凝神感受了一下先前派出去的人身上的灵符，果然……

“一群废物，”他说，抬头扫了扫眼前这些人，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不过，你们也不错，一定能喂饱它。”

“这大话说的，”盛泽即使在这样的关头也仍然语气温和，“现在和我们走一趟也还来得及。”

沈其臻道：“那可不行，他们得为寒枝的伤付出代价。”

“没什么可怕的，对付你们而已。”沈菱扬着头，右手一挥，手上凭空出现了一根长鞭，灵力生出的蓝光顺着鞭子流动。

瑚城市的上空突然开始雷鸣电闪，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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