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坞趣
(一)风刮了半宿,天色近白时却又下起雪来。因才入冬不久,故而雪花不大,但零零散散还是在灰青的竹屋上积了薄薄的一层。
朱偃披了身蓑衣准备去田里拔几个萝卜,冉合荣染了风寒,不能碰油腻辛辣,冬日蔬果本就少,他又不喜欢白菜和腌制的咸菜,朱偃为了他能多吃口饭可谓是煞费苦心。短短几日试了几十种菜,也不合他口味。某日见喜和嫂给小桂煮的萝卜粥,软糯香甜、粘稠白透,最适合给病人吃。朱偃向喜和嫂讨了方子,又问了下饭的小菜,就匆匆赶回家。
冉合荣倚着软榻,拿着铁钩拨弄铜盆里燃红的炭火。一头微卷的黑发随意散开,衬得肤白唇润,两腮泛红,样子一点也不似得了病。朱偃掀帘进来,手上端着两个木碗,药香和粥香交缠在一起,说不上好闻,但也不香。冉合荣皱着眉,用铁钩指着朱偃,说:“什么东西?难闻死了。”
朱偃看他一眼,随手放下木碗,走近软榻,按下冉合荣的手,俯身去吻他。
很温柔地亲吻,四片嘴唇相触,额头相抵。火很暖,人也是暖的。
朱偃端过药碗,低头问他:“粥和药,先喝哪个?”
冉合荣轻哼一声,将右手伸进朱偃衣领,捏着他的脖子,手指划过他的喉结,然后顺着锁骨滑到肩膀处,**极尽挑逗之意。朱偃依旧低头看着他,见他不搭理自己,挑起他的下巴掐着下颌处,将药灌下去。
冉合荣并不配合,使劲摇着头,试图摆脱控制,手上也用力掐着朱偃的胸肉。朱偃常年习武,身上皮肉结实紧致,冉合荣手上力气再狠也只掐了一点印子,但痛还是痛的,朱偃皱着眉将最后一点药水全倒进去。
“咳……咳咳……咳”冉合荣急喘着咳嗽,拿眼瞪着朱偃,他眉眼生的好看,上挑的眼尾,斜飞的眉,有股子英气,不过他肤色白,唇色浅,给人一种病态的帅。
“起开,我要换衣。”冉合荣伸手推朱偃,褐色药水将领口打湿,贴着胸口那片肌肤。朱偃顺从起身,替他解衣松带。
(二)一年四季,冉合荣最不喜冬天。他体质特殊,不能遇冷,虽自小到大药水灌了不少,效果微乎其微。到了冬日,离不了火盆。后来遇着朱偃,更是恨不得长在他身上。
冬日还好,可夏日炎炎,清风也解不了炎热,到了夜间虽没了太阳但依旧闷热。朱偃常年习武,身体强健,火气重,耐冷不耐热。天气一热,他就算不动也能流汗,更何况身上还趴着个冉合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