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殿辰说地没错!我的确不能够完全地把西德当成是敌人,不管过去还是现在。面对他的痴情,我既不能彻底抹SHA,也不能轻易丢弃。我的罪恶感源于对他的毫无道理的命中注定,无论亲情也好,友谊也罢,他是我捡回来的人,所以,理应由我背负起那个责任,但是,我却逃开了。不仅逃开了自己的命运,也一并带走了他的希望。六岁与我相遇,对他来说,所有好的、坏的,世界的一切都是从我开始的。所以,无论面对多么悲惨的人生,只要再次醒来的时候可以看见我在他身边,他都会带着难以想象的忍耐力走下去。明明活在那么残酷的黑暗里,用一具破败的SHEN体努力爬过不断刺痛着他灵魂的各种荆棘,我不能理解他是依靠着什么样的信念才能活到今天仍不放弃的。我承认宫本诚没有骂错我,也许比起西德来,我的感情是懦弱的。我甚至不敢去细想我对倪的那份心悸是不是可以被饶恕的,对伊殿辰的那种心浮气躁到底代表了什么。面对一个即便摧毁自己和别人也要追上我步伐的小子,我做不到无动于衷,然而,却一直没有对他说过我的真心话,哪怕一次都好,想说一声对不起,没能爱上你、守护你,也没能停止对你的伤害,这样的我除了后悔把你捡回来之外,便不知道怎样成为你的依靠。时间把彼此的牵绊变得深重,就连沉淀的感情最后也染成了深黑的颜色,而那也是我最不想给你带来的颜色。
“按照弥的方法,蟲取出来了,毒也控制住了,暂时还死不了,你可以放心了!”白胤从进行了十几个小时的手术室里走了出来,摘下口罩冷漠地说道。
“谢了!”拍了他肩膀一记,我感激道。
由于事态紧急,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思考和等待,我只能联络了能最快给西德这小子动手术的白胤。欧亚大陆之间最近的航线,起码也要耗时五、六个小时,而远在东南亚的弥,根本不可能在十小时之内赶到德国来,所以,如果由东北面经俄拉进入中土领域,把西德带到北区白家的私人诊疗所,那是唯一可以赶得上救治时间的方案。只是我当时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胤会接受这样的病患。
“晋!你最好快点送走他,坦白地说,我不希望他长时间留在这里。他是个麻烦,只要是麻烦就不该存在于我们统领的地盘上。”他公式化地说着,脸上也是惯常地没有感情起伏。
“我知道,我会有分寸的。”带着嘴CHUN发紫,脸上毫无血色的西德踏进诊所的那刻,我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白胤没有直接把人赶出来,任由西德自身自灭,已是他最大的让步。我估计也是弥事先替我求过情,否则,这没啥同情心的家伙说什么都不会帮我救治“敌人”。
“你真的有吗?”他质疑地瞥了我一眼。
“什么意思?”这小子干嘛总是一副看扁我的面孔?难道在他眼里我就那么不知轻重吗?
“说他麻烦是客气的,这种不知哪天就会造成危害的东西,应该趁早ZHAN草除GEN才是上策!”白胤没啥人情味地阐述着他的观点。
“他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构成什么威胁?”本来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要不是多管闲事的家伙跑去给他下DU,也不至于把事情搞得这么难办。
“你知道医生最忌讳的是什么?不是治不好的患者,而是治比不治更糟的家伙!这小子的体质除了邪,再也找不出其他词语了。不管他活着还是SI了,我想都不会太平。”
这家伙!又和我打什么哑谜呢,讲话不能用中土语吗,说什么我听不懂的外星语?难怪只有他能和弥顺利交流!
“只不过让你救个人也婆婆妈MA地那么多废话!”
“没听懂我的话吗?那小子打开始就是这么计划的,他知道你不会随便丢开他,所以,才敢在自己SHEN上下这么重的DU注!如果他一辈子都拿这个来牵制你,你敢说你还甩得掉他吗?”他“好心”地用我能听得懂的表述方式提示我道。
“我都说了我会想办法让他对我死心的。”我一字一句地表明立场。心想,这家伙真以为我是个绣花枕头吗?
“你还是那么天真啊,晋!我劝你想清楚,感情不是儿戏,不要被怜悯或同情冲昏了头脑,到头来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他长叹了口气,视线落在我身后的某一点上。
“这个道理不用你来教我!”痛苦地怀BAO着不能实现的QING感,那种KEN食般的折磨,我并不是一点都不能体会。对于永远得不到的总是最难忘怀,这样的执着胤有,西德有,我也有。我认为或许也只有彻底忘掉,才能解除西德和我的这份NIE缘。
“必要时,我可以找人来给他做催眠。”
“屈先生也说过,催眠不是对任何人都适用的,尤其是意志特别顽强的人,恐怕配合起来很难。你觉得他会让你有这个机会抹SHA他的记忆吗?如果换做是你,会愿意让人来动你的脑子?”
“我又不是他!”我对他报以白目,这家伙除了会打击我,还会点什么?
“反正你好自为之吧!该帮的我都帮了,不能帮的,我也不会帮。”他对我摇摇头。
“胤,我还有个很要命的事得让你帮我。你有没有那种YAO可以让人暂时不能BO起的?”我不好意思地低声问他。
“什么?”他先是不明所以地一愣,转而突然发笑起来,让我感觉好像真有那么好笑一样。
“你想把YAO用在谁身上?”
“明知故问!”当然是伊殿辰那个SI小子!凭什么只许他给我下YAO,我就不能以牙还牙吗?
“晋,我才发现你有成为缓解压力的娱乐潜质,给辰有点可惜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来得有趣。如果安不要你了,你就到我那里去吧!我保证会善待你。”他笑得有点夸张,根本就是很明显地在取笑我。
“乐你个头!这话别让他听见了。”
“已经听到了!”回头,视线正撞上后方拐角处站着的伊殿辰。
“你果然跟来了!就知道你跟条哈巴狗一样离不开这小子!”气定神闲,白胤缓缓走向他。
“彼此彼此,你的恋TONG癖还是一样严重嘛,胤!听说最近又GAO上了一个高中生?你还真是为了脸蛋,没有底线啊!”伊殿辰话语更毒地回击道。
胤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没有机会让银大回以同样的感情,十四岁认识银大,对于自己那一辈子都没有指望的初恋,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假如有那么一丝一毫的机会,我相信他一定会拼尽全力,所以,大家都知道这些年来,他一直拿着和银大有几分相像的那些人来当安慰剂,总是不停地更换恋爱对象,只不过,最近执迷于一个据说连豹子看到都吓了一跳的小鬼,这神似程度还真叫人有些好奇。
“我以为你已经忙到没空来关注我了!”一笑置之,相较之下,白胤的气量还是比伊殿辰大上了那么一点。
“的确没空甩你!”伊殿辰说完就直接冲我而来。
“为什么不同我打声招呼就自己走了?”他想也不想地GOU住我后脑勺,把我拉近他的脸。
“滚!别拿你刚碰过女人的脏手来碰我!”闻到他身上传来的那股浓烈呛鼻的女用香水味,我厌恶地用力推开他。这小子!嘴上说得好听,什么喜欢我,我不在的时候,他还不是照样每天和不同的女人鬼HUN,这算哪门子的喜欢方式?
“只是官场上的应酬,不用生这么的大的气吧?”他无辜地望着我。
“MD!你应酬就应酬,还跑来这里干吗?卖弄风SAO?”这家伙,明明长得没我好看,偏偏女人见了他就像蜜蜂看到了花一样,一堆一堆地围上来,简直是TNN见鬼的邪门!
“当然是我想你了,一想到你不告而别,我的心都痛了!”他脸不红,气不喘地恶心道。
“你是不是最近脑袋坏地更彻底了?要不要我劈开它,给你SAI点NAO浆进去?”想把对付女人的那套用到老子SHEN上来,做梦去吧!
“收回刚才的话,晋!就你这张嘴,我还是把你留给辰吧!”白胤似乎也不想掺和我和伊殿辰之间的这场闹剧,迅速找了个借口闪人了。
“他没死吧?”白胤走后,伊殿辰稍微恢复了点正经的样子问我。也看不出是虚QING假意,还是幸灾乐祸。
“没死成,你很失望吧?”
“倒也不是,只是希望你别太关心他,我会吃醋!”NIE住我的下巴,他似真似假道。
“吃死你!你个滥JIAO的纵YU狂!”我狠狠白他。这家伙一天到晚对我那么多要求,自己却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洁SHEN自爱,还好意思说喜欢我!有他这么喜欢人的吗?
“晋!你越来越可爱了!”大笑,他突如其来地用WEN封住我的口。
“唔——”该死!又来这招?每次都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晚上,我等你!”WEN地差不多的时候,他缓缓放开我,在我耳边呢喃道。
“去死!老子才不会来找你!”这小子不会察言观色吗?没看到我正不爽中?
“那我来找你。”他“不计较地妥协”道。
“滚你的!你自己和自己SHUI去!”这家伙还真不客气,无孔不入!
“那怎么成?你会寂寞的!”他厚颜无耻道。
“你TMD哪凉快,SI哪去!”挣开他,我生气地走人。这家伙可真有本事啊!每次都能把我气得七窍生烟!总有一天会被他给活活气SI!
SAO乱,的确只能用SAO乱来形容了!从谣言四起开始,不安定的气流一直盘旋在猎鹰堂上空,几乎人人都BAO着随时准备内战的恐惧在揣测着分裂的导HUO索,哪怕一个微小的信号也可能代表着动DANG的端口。鬼秋堂门前时不时聚集起不寻常的人群,诡异的氛围把堂内渲染地如同灾难祭的前夜,堵得连我的宿秋堂都险些遭了殃。翼春堂那里也好不到哪里去,警备部队几乎二十四小时轮岗出动。除了烙接任术夏堂那次大张旗鼓地整顿以外,这六年中,我就再也没看到过此类如临大敌的场面发生。如此大规模的人心惶惶预示的绝不会是一个好的现象,关于这点,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百般禁言,谁也不说。压抑的气氛仿若乌云盖顶般地令人窒息,就连平日里喜欢“说三道四”的那几个小子如今也半声不吭地待在堂里不出来,等待着打破这一冷战的契机出现。
今天说来也怪,从早上开始外头就特别地安静,宿秋堂里随处可见窃窃私语的家伙,而铁肖那小子不知道发的什么神经,一大早就像苍蝇一样围着我转,千方百计地找借口不让我出门。问他,他就用一堆屁话来敷衍我,抱着一打文件站在交通要道上,摆明了是不想让我踏出宿秋堂的门槛。
“堂主,关于最近欧盟议会要求调用等离子炮的议案,后续业务——”
“这种繁事平时不都是你小子在处理吗?告诉我干吗?”我朝他翻了个白眼,顺手抓起祭坛上的长剑无聊地耍了起来。
“那是因为您总是懒得管,属下才被迫——”
“那你就再被迫一次留下来替我处理事务。我要去外面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拔剑出鞘,我凌厉地KAN向他。
“堂主,我劝您还是不要去的好。您去了会更乱!”铁肖语重心长地说道,一边毫不费力地躲避着我的GONG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