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了昨□□会的前车之鉴,再加上墨止隔空传音的辅佐,尽管我握着龙椅扶手的手还在微微颤抖,也算平稳度过,没有出什么洋相。
下了朝,我本想在这个我从未见过的皇宫四处逛逛,在现代只能以游客身份和别人一起熙熙攘攘逛皇宫的我现在可是以皇宫之主的身份,这两者感受肯定截然不同,可是却被墨止制止了这个想法,按照祖训,下了朝我就应该立刻回到慧文殿,也就是皇上办公与休息的地方,批阅奏折及时了解天下时事,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毕竟做人还是要在其位尽其责,我还是决定乖乖回慧文殿批奏折。可我到那一看,发现那么大的楠木书桌上,摆了足足有十几摞的的奏折,再随手翻开一本,上面尽写满了蝇头小字,顿时看的我一个头两个大,这么多奏折以我现在的古文水平,怕是要批到地老天荒。
于是原本还在做人要有责任感和做人要及时行乐之间选择了前者的我,在看到这些会耗尽我青春的奏折后,立马选择了后者,刚刚的我真是太鲁莽了,怎么忘了“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啦”这条人生哲言。
为了不让墨止发现我没有在慧文殿勤勤恳恳批奏折,我特地一人出了慧文殿,没有让太监宫女跟着我,毕竟身后跟着一大群人在宫内走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估计没走两步就会被墨止抓回去的,再说我也不习惯这么大排场出行。
墨朝的皇宫和紫禁城色调不太相似,它的色调不似紫禁城主要是以明黄色和朱砂色,而是主要以墨绿色和黑色,更加给人一种皇家威仪之感。
我一边走着一边欣赏着这个神秘朝代的建筑,为了防止被墨止太快抓回去,每一次遇到岔路口我都选择看起来人较少的路,看着我现在所在的这条空旷的宫道,我想我应该已经走到了宫中的偏僻之处了。也许是因为这里太过偏僻,我越走着越有种这世界只剩下我一人的荒凉之感,周围只剩下冷冰冰的建筑。就在我犹豫要不要原路返回时,忽然,不远处的一片繁白吸引住了我的目光。这样的繁白在这暗色的皇宫里给人一种眼前一亮之感,让人很难不为它吸引。待我定睛看去,这繁白原是白花,只见这花开得正盛,花枝已经长出了宫闱,可惜我不识花,认不出这花是什么品种。
我抬脚向那花走去,待渐渐走近,便能闻到这花所散发的香味,香味并不浓郁,淡淡的花香与冷冽的空气混在一起,给人一种清新之感。这种花的宫院也与这花很是相配,宫墙并不是我一路看来沉闷的黑色,反而是素净的白色。抬首望去,宫门上方的匾额上写着悦棠轩三个大字。
这宫里竟然有这么雅致的地方,我不禁抬脚走进了院子,一进院子放眼望去尽是繁白,没想到这院里竟种了这般多的白花。往前走去,前方架着一座小拱桥,桥下流着涓涓流水,水里还飘着零零落落的白色花瓣,拱桥旁立着个小巧的亭子。
我走过小桥,向那亭子走去,亭内正中间摆放着一张精致的梨花木桌,木桌上摆放着一张棋盘,棋盘上还残留着之前对弈时的痕迹,木桌旁随意摆放着几个米色的蒲团。
对围棋也略知一二的我,习蒲团坐了下来,饶有兴趣的看着棋盘上留下的对弈,乍眼看去这白棋处在下风,被黑棋围追堵截陷入困境,可是再待仔细一看,这白棋躲避黑棋的同时也在布局准备反击,只是不知道这白棋是否能布局成功,因为这场对弈就在这戛然而止了再加上我棋艺有限也只能看出这么多了。
走了这般久,再加上昨晚因为墨止的滔滔不绝一夜未眠,今早又被上赶着前去朝阳殿上早朝的我,如今坐在在这里伴着旁边叮咚溪声,眼皮只感觉越来越沉重,渐渐不受我控制的合上了。
就这样睡着的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身处一个浓雾环绕的地方,这个地方似乎除了雾便只剩下了黑暗,我四处着寻找着出口却徒劳无功,忽然我看见在不远处的雾里隐约站着一个人,他一袭白衣,身姿修长,只是他的脸因为被雾阻挡而看不清,我向他跑去想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可是我不管怎么跑,我与他之间始终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我似乎永远也不能跑到他的面前。就在我气喘吁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白衣男子突然开口了。
“梓夏,你终于回来了,看来是我该走的时候了。”
他的声音清冷,让我感觉很熟悉,可我又想不起是谁的声音。尽管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我还是能从他说话的语气感觉到他内心无尽的痛苦与无奈。
忽然我发现他的身影越来越淡,似乎就要融于这浓雾中,我急切的想开口问他究竟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他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可是我发现我根本发不出声音,甚至连身子也动弹不得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渐渐消失。
“梓夏,替我照顾好她。”
他说完这句话后,身影就彻底的消失在这浓雾之中无影无踪,就好似他不曾存在过。
我一下子从梦中惊醒,睁开了眼睛,印入眼帘是我睡着前的景物,棋盘上的残局,盛开的白花,小巧的拱桥,旁边传来灵动的溪声,和我睡之前唯一的不同就是这一切染上了金色的夕阳,我这一觉竟睡的这般长,已经到了傍晚。我直起身子,感觉有一东西从我身上滑落,原来是一张毯子。待我还没反应过来是谁给我披上了毯子,旁边突然传来了温润的声音。
“微臣参见皇上。”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发现一人正跪在我的斜对角位置,因为低着头向我行礼所以我并不能看清他的模样。
“免礼。”古人繁文缛节真是麻烦。
听到我说免礼二字,他这才抬起头来,我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他的模样不由让我想起红楼梦里对贾宝玉的容貌描述,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这段描写放在他阴柔俊美的脸上也非常合适。只见他一袭米色绸衣,如绸缎一般的墨色长发散在肩上,无不透着慵懒之感。
我看着他,想起他刚刚向我行礼时自称微臣,可是哪有大臣可以穿戴成这般出现在皇上面前,而且他这样俊美的相貌在早朝时与在那些大臣站在一起应是很明显,我怎会一点印象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