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色刺痛了秦魁的眼睛,他飞快地从立雪的手里把刀夺回来扔在地上,在衣服上撕下一块,包住立雪的手腕,那血还在不断地淌出来,怎么也停不下来。
秦魁急了,见立雪的脸越来越苍白:“你怎得就如此对自己?我,我这下该如何是好?对不住对不住。”
韶焉看戏总算是看够了,走上去在立雪的手臂内侧点了点,不断染红布料的血竟是缓缓停了,他运指如飞,秦魁只看见一道浅浅的金光,以为是韶焉衣角上的纹路,没有多在意那道光:“公子这是?”
“略知一点医术。”
“太好了。”秦魁见立雪脸色惨淡,以为是失血过多,重新找了块干净的布捆在她的手腕上,使劲按压好。
韶焉捡起秦魁的刀,递给秦魁:“莫要弄丢了。”
秦魁空出手把刀收起来:“多谢公子。”
立雪不敢抬头看韶焉。
刚在点在她胳膊上的那一下像是一只大手一下抓住她的心脏捏了一下,她差点没有喘过气来——尽管她现在的呼吸是伪装出来的,她成功骗过了秦魁,以为也骗过了韶焉和白玉琉,但是他们看她的眼神,让她觉得她所做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只是进了这高家村,就是那只妖的地盘了,立雪不信韶焉和白玉琉这种身板能在妖的折磨下过多久,秦魁对她还算是不错,到时候求求情让妖直接吃了秦魁,把韶焉和白玉琉扣下来像她一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秦魁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村子里的人看不见立雪,又再次去问那个村民:“这村里可有什么不太一样的地方?”
那村民摇头:“我在这住了一辈子,一直风调雨顺的,这里本就不是官道所经过的,来的人也少,除了前些时日来过的一位老夫人和仆人之外,可没见过什么不太一样的地方。”
立雪捂住脸叫了声:“秦大侠,你问问他,可知道高大全一家?”
秦魁如实问了村民。
村民说:“从这里开始往后数第五间屋子就是高大全的家,先前他孩子走丢了,那老夫人给送了回来,第二日就走了,三位可有什么事?”
村民说完之后想了想,打量了下秦魁结实的身躯,忽地警惕地后退一步:“你们不会是来把那两个才找到家的孩子带走的吧?”
“误会,”秦魁说,“那老夫人未回到家中,于是便派了我来找找。”
“怎么会?我可是亲眼看见老夫人走出去的。”
韶焉问:“你可有看见和老夫人一起出去的都有谁?”
“一个小厮,一位车夫,”村民回想了下,“那小厮还和我打了招呼。”
“你可曾见到那老夫人的丫鬟?”
“没有,那老夫人来的时候也没带丫鬟啊。”
“一个老夫人,出门不可能不带丫鬟,两个大男人没有办法帮她,”韶焉说,“你多想想?”
村民绞尽脑汁,也是想不起来有个丫鬟:“我是怎么也没看见,我帮你们问问我媳妇,她和高大全家的媳妇关系好些。”
在后院摘菜的村妇也是想了好一会,摇头说没有见过那个丫鬟,只有老夫人和小厮、马车夫。
立雪摇头:“怎么可能!我当时就在老夫人旁边,我还记得那两个孩子的样子!一个大些五六岁,一个小些两三岁!我还给他们递了桂花糕!”
她冲到那个村妇面前,想去碰村妇,手掌却是穿过了村妇的肩膀。
秦魁见了此状,也拍了拍村民的肩膀,却是结结实实拍在上面。
那村民一头雾水地看着秦魁:“你这是做什么?”
秦魁收回手:“无事,无事。”
立雪崩溃地让秦魁看她的手:“大侠,你看,我没有骗你,若不是遇见你们,我都要以为我是已经死了的鬼了!”
韶焉突然说道:“这里是妖气结出来的。”
白玉琉刷地打开扇子遮住鼻子,说:“味道实在难闻。”
村民听了韶焉说的,不免有些气愤:“这小公子怎么这么说话呢?我们高家村这么久了,怎么可能有妖?”
秦魁打了个圆场:“这公子平日里爱看书,许是想多了,只是觉得这高家村似人间仙境,大哥不要太在意。”
村民瞪了他一眼:“可真是不会说话。”
韶焉手腕一翻,将琉璃片夹在手指间,在村民面前扫了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