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派掌门的鞭子就算是修仙者也是挨不住几下,更别提百宫争这个凡人,但鞭子上应该做了些法术,百宫争挨了三下还是保持着清醒,额头上豆大的汗水低落在地面上。
这时候要是能晕过去反倒是件好事,可惜百宫争直到五鞭结束还是撑着,后背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似是能看见皮肉下的白骨。
鞭子收回去的时候,本来还在嚣张着的他现在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汗液流入伤口时的疼痛难耐,但手脚像是被固定在地面上纹丝不动,想逃也逃不了。
“温逡,带他去思过房,派人送些吃食过去,别饿死了,等他想通了知道自己错了再来提过来。”
“是。”温逡站起抬手,百宫争浮空离地,跟在他的身后退出这个房间。
“两位坐吧,百宫家虽是常世凡人家,但也算是玄清派的一门外戚了,今日也是让你们看了笑话,是玄清派管教不佳。”
两把椅子出现在身后,韶焉和白玉琉坐下的时候房间的角落还飞来了一壶茶和两个茶杯,给他们分别一人倒了一杯。
棺材还在房内,掌门叹气:“这些孩子也是想入玄清派心切,着了百宫争这个废物的道,少了这些骨头怕是在地府也无法安生。”
怀着入玄清派当修士的梦想而来,还未踏出第一步就死在了玄清派脚下,若不是阵眼有异,玄清派可能永远也不知道这件事,掌门也觉得自己脸上无光,羞愤难当。
韶焉说:“玄清派如何处置这些尸骨?”
“寻个风水宝地安葬了,我会请藏经阁的佛修来送他们一程。”
韶焉嗯了一声,又推门进来了两个小道童,一人抬着棺材的一边,另外个人嘴里念着咒语,棺材却纹丝不动。
有外人在场,道童也只是个半吊子的外门弟子,红着脸又念了一遍,棺材还是在原地,连风都不曾吹来一点。
最后还是韶焉在棺材上贴了个黄符,道童才抬着棺材飞快地跑了,生怕晚走一步掌门就要质问他们的学业而受罚。
掌门忽然问道:“你是符修?”
“什么修?”韶焉没听过这些称呼。
掌门也是惊讶于他居然不知道:“你不是符修,何来这么多黄符?山边那个阵法也是你布下的吧?”
韶焉摇头:“在书中学的。”
掌门一开始还以为韶焉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大能,不然那四把剑怎么都不会指向看起来年纪最小的一个。
“你叫什么名字?”
“韶焉。”
“韶——你之前说的,你来玄清派是为何?”
韶焉之前仗着形势混乱,把经过颠来倒去地说了,暂时糊弄住掌门进了玄清派,现在被问起还在想能否直接询问掌门,又听掌门说:“别骗我,进了这个屋子,你们的一举一动皆在我的神识之下,说谎与否只会让我选择是否要把你们赶出去。”
要是韶焉说什么来拜师求艺,他现在就把韶焉给打出去,谁会带着一只大妖来修仙正派?
思绪在脑子里面转了三圈,韶焉还是决定如实说:“找我师父。”
“你师父?”掌门的九剑亮了亮,似乎是根本不信,“我派避世几十年,从未听过哪个长老下山收了个俗家弟子。”
韶焉觉得接下来的话还真的可能让掌门把他们轰下山:“我也不知道我师父是谁,但是他给我留下的乾坤袋上有玄清派的图腾。”
“拿出来。”
从袖子深处把乾坤袋拿出来放在飞过来的桌上,桌子飞到掌门的面前,一阵风托起乾坤袋。
掌门说:“确实是我派之物,这是你师父留下的?”
“嗯。”
“他现在在玄清派中?”
“已经仙逝了,”韶焉说,“所以我来看看能否找点一点关于他的线索。”
掌门沉默着把乾坤袋还给韶焉,也是无比困惑:“也不见近日有哪位长老的命牌碎裂,你确认这是你师父留下的?”
乾坤袋当时就在师父的遗体边上,韶焉是再清楚不过:“确认。”
白玉琉插/入他们的话题中:“那位长老的后背上应该有闪电劈过的痕迹,是五百年前金龙乱世留下的伤痕,少说这位长老也有五百岁了。”
话音刚落,一直老神在在的掌门睁开眼从蒲团上跳下冲到白玉琉的面前,一个眨眼就掐住了白玉琉的喉咙:“你怎么知道?”
白玉琉伸长了指甲敲在掌门的手背上:“我比你大几百岁,好歹对我尊重些。”
韶焉搭上掌门的手腕:“放开。”
掌门本来想问清楚他们为什么知道那位长老的事,一时强硬了些,没想到韶焉搭在他手腕的地方一阵猛烈地疼痛袭来,磅礴的修为悬在他的丹田处,只要再进一步就会直接捏碎他的金丹。
他震惊地松开手:“你,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