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人,这个是……”朱光礼拿起案头上顾沧琴编写好的书籍,眼睛睁得老大。
“啊,朱大人,下官查阅起来很是繁琐,自己编写,便做了点小小的改动。”他不过是运用了上一世书本的样式,加了目录,标题,以及页码罢了。
“顾大人,你是怎么想到这个点子的?”朱光礼觉得眼前这人实在是个妙人,原先还以为不过是徒有外表罢了。
“这……”这很稀奇吗?顾沧琴抬眼看了看那些纸张书页。
“没,没,顾大人,你忙,就先回去做事吧,我看看就就好。”朱光礼讲话都带着客气了。
待那人走远,朱光礼眼睛闪光地翻着手中的书籍,这时候的他好像年轻了不少。
翻阅着,扑鼻而来都是淡淡的书卷香,可以看出写好时间还不久,朱光礼又抚着他长长的胡须了,这人不愧是“文泽”,真是写了一手好字。
而越看,朱光礼越是吃惊,这人不仅合编了原先的书籍,还旁征博引了不少东西,生僻的地方,便加了注释,不仅有条理,显得有迹可循,还比原先要浅显易懂。
“好,好,好。”朱光礼大笑,此人是有真才华,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对其多加提拔。
看完后,朱光礼细细一想,这人的此举实在是便利,不发扬出去实在可惜了,这样可以省了平日翻阅多少的时间力气啊。想完,朱光礼赶紧私下里写了本奏折,将此事此举在上面详细说明。
后来有人说,朱光礼在顾沧琴成为一代宗师的道路上起了重要的作用,要不是他,一开始并没有如别人般对其质疑并猜忌,大力重用的同时,还将其的小小改进加以上奏宣扬,以那人的性子,怕是只会独自守着这些在别人看来如同珍宝的东西,将其一一埋没了。
但是上奏的东西在到皇帝手里之前,却经过了另一个人的手,东宫内,俊美无俦的男人看着手里的东西,眯起了眼睛……
劳累了好几日,今日总算是早些完成了编制的工作,早早回到住处。
顾沧琴宅里加上走了丫鬟小倩,原本是有五个下人,走了一个,顾沧琴也不打算再贴,住宅内现在也就四个下人。顾沧琴自己倒没怎么觉得,他喜静,再说他当初选的住处偏僻不说,面积也小。邱肖琪倒是抱怨了不少,见他坚持,也就算了,就算如此,那人还是赖在他这不走。
想到那个令他无语的好友,饭桌上,顾沧琴总算发现哪里不对了,今夜怎么少了一个人,看向旁边摆放筷子的丫鬟:“邱肖琪呢?”
“顾大人太忙不知道,今天一大早,邱少爷就被邱老爷压走了。”丫鬟想到那个吏部侍郎的公子走的时候一脸的不情不愿,也不禁觉得好笑。
顾沧琴拿起筷子,想到邱肖琪都在他这,不回家的性子,无奈摇头。
吃完晚膳,回到房间,顾沧琴瞥到桌上有张折叠工整的信件,拆开来看,原来是那个人回国的告别,他近日里忙,竟是一直没有看到。坐在椅子上,透过窗户正好可以看见外面光秃秃的枝Y,灰蒙蒙的天空,满是冬日里的萧瑟景象,他刚刚忙完,浑身轻松的同时,又徒贴几许茫然,看见空旷的庭院,毫无人烟,不禁有些寂寥。
顾沧琴披了件外袍,如往常闲暇时抱了琴,坐在院落里,四周景象一片萧瑟,冬日里密密的寒风从四面八方透过来,对这份寒冷,他仿佛不知,上世他在雪夜里为生计而奔波,这世在父母寒冷的坟头淋了三天三夜的雨……他早已习惯冰霜。
心情影响着琴声,弦声中满含情绪,拨动的曲调,声声弥漫悲戚。
顾沧琴动了动浅色苍白的薄唇,合着琴音,淡淡地唱,轻轻地弹:
长夜冷寞 只有西风走过
泛黄书册如此黯然明灭的烛火
依然记得悠然远去年华的斑驳
在心里轻轻地唱那一首歌
不曾归来
当天空落着雨
在西窗为你留着烛
不知归期不敢提笔
约定是种谜题
不离不弃
当落红化成泥
微笑着剪断西窗烛
回忆如昔人生如棋
早已注定了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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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如果只有时间交错
没有经过只有无法猜测的结果
灰飞烟灭
等待蜡烛滴落的魂魄
在夜里悄悄地讲那个传说
不曾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