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趣的东西,看我怎么招呼你。”恶霸已经彻底被激怒了, 额头青筋直跳, 撸起袖管, 一团肉状的身躯,朝着顾沧琴的位置笔直冲了下去。
顾沧琴身边那么多随从,自然都不是摆着做做样子的,这会儿, 已经驾起佩剑,将人抵押住。
“混账, 你们竟然敢对我动粗,走着瞧, 落到本大爷手里, 我非弄死你不可,呸, 臭□□......唔, 啊。”双手被制住的人,骂骂咧咧,被旁边的小钱一拳头打歪了脸,“叫你骂, 还骂,狗东西,真是没眼力, 我们主子可是确确实实的男人。”打完人, 小钱一边涨红了脸气呼呼地喊, 一边揉揉自己红肿的拳头。
顾沧琴指了下头酒楼门口正要落跑的人,下面人忙会意,冲上去压住。
“带我去见曹淳关。”带着头纱的人,声音低低,却给人一种不容忽视的压迫感,那个正要落跑去求救的下人被人压着,忙不迭地点头,这会儿,恶霸安静了下来,他,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踢到铁板了。
一行人饭也没有吃,出了酒楼,上了车,前往锺省府丞曹淳关住处,还没进门,单看外面气派的石狮子,高高的湘江漆制砖红色的墙瓦,镶金的牌匾,六七人宽的正门,一行人就有嘴角抽搐的感觉,快言快语的小钱站出来语气可惜地说:“天啊,这宅子立在这真是煞风景。”可不是,环视四周,杨柳依依,和风细雨,一派秀丽景象就被这张扬土气的宅子硬生生破坏了气氛......
“属下去敲门。”一待刀侍卫上前敲了敲门。
“谁啊。”开门的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看到气势汹汹的一行人,原本惺忪的人立刻睁圆了双眼,“哎呀,少爷啊,这,这是怎么了啊......”
“让开,别挡路,叫你们老爷出来。”志远推开看门的人,一行人竟然直接闯了进去。
“你,你们稍等啊,等等。”看门的大概是管家样儿的人一边喊一边追上前,“老爷马上来,马上来,你们先进大堂等一下啊。这,这边,请......”
没过一会儿,一手套着衣袖,一手领着衣带的人横冲直撞地冲出来,待到门口,正要呵斥,突然消了音。
“曹大人,站着做什么,过来坐。”顾沧琴茶盖轻叩几下杯缘,轻轻吹了吹口气,抿了抿,嘴角似有似无地擎着一抹笑,对着愣在门口的人道。
“大,大人。”曹淳关回过神来,却是额角冒汗。眼前这个白衣公子,是他从来没见过的美艳,可是,同样也显示了对方的身份,一时半会儿的,他竟然感觉脚底直打哆嗦。
直到听到“砰呛”陶瓷与实木相撞的清脆声传来,是顾沧琴把手中茶盏放到旁边的茶几上。
曹淳关回过神,忙上前招呼,连脸颊边的汗水都来不及擦拭,弯着腰,卑微至极地道:“大,大人,是卑职教子无方,犬子也是一时糊涂,大人心地是极好的,就网开一面吧。”
“什么话啊,难道处置你儿子,大人心地就不好了吗?你那不中用的儿子,今天竟然冲撞我们家大人,我看你......”一旁的小钱冲上来不满地指责道,被顾沧琴打断:“小钱,住口。”
方才呐呐地退下。
“大人,你这话说得没有必要,要是我写封折子,向皇上上报,您说,后果会怎么样呢?”顾沧琴空扶起曹淳关,语气轻松似是开玩笑,曹淳关也不这么想,已经面色惶惶,这事情可大可小,现在刚好是上面查得严得时候,心里埋怨自己生了个不成材的儿子,关键时候竟然给他贴麻烦,开口道:“大人,您既然把犬子带来,想必事情应该还有回旋的余地?”
“哦?”顾沧琴挑眉,没想到这个大腹便便的府丞,还是有些脑子的。他在大堂内踱步,等到对方神情越发不安,才对四周的其他人道:“你们都先出去,我想和曹大人好好谈谈。”等众人退下去,对曹淳关开口道:“卖个人情给大人也不是不可,你也知道我这趟是奉命下来查探,但是实质的好处却是拿不到的,如今在朝中落脚不稳,何必凭白得罪不少人,吃力不讨好呢,听说锺省地方不错,相信我这趟不会白来吧。”
“啊?”曹淳关惊诧地叫了一声,反映过来,又立马搓着手,笑道:“那是,那是,我一定会好好招待大人的。”
“这趟来,锺省的其他官员还没见过我,原本这趟出行就是不好大肆张扬的,这样我拿钱做事也方便不是,还望大人也不要泄露了我的行踪才好。”顾沧琴这般说道,还使了使眼色,笑得一脸风情。
“那是,那是。”曹淳关理解地大笑。
顾沧琴又说道:“刚刚犬子在酒楼里......”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曹淳关立马站直了身体。顾沧琴又道:“刚刚犬子误认为我是女子,还被调戏了一把,哈哈。”
听到对方笑着说,曹淳关便放下了心,看来对方果然不放在心上了。
“酒楼里的见证人可不少,不过只要我身份不泄露,大家可能以为当时在场的确实是一名女子,这样对大人可好?”顾沧琴撩了撩发,态度轻浮地道。
“好,好,顾大人果然体贴啊,哦,对了,大人路上疲乏,可要修整一番,我立马叫下人准备去。”曹淳关笑得合不拢嘴,献起殷勤。
“也好。”顾沧琴转身率先走出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