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风行经竹林,瑟瑟风声惊得鸟影四散。
一紫一白两个人影驻足隐秘的竹林深处在商讨着什么。
“清尘,一切皆已备好,只欠东风了。”
高邪眼藏一抹利色,他低声对一贯为他出谋划策的玉清尘说道。
皇兄昏庸无能,为国为民他自认为这天下还是握在他手中的好。
玉清尘其人虽身份不明,却是相貌出众、智谋过人,屡次帮他夺得皇兄信任,他的皇兄确实是昏君不假,但警惕心着实很强,防他和防贼人似的。
玉清尘微微点头,神色淡然似信手折花那般随意,他说
“按计划行事,莫要走漏风声。”
然则广袖下玉清尘攥紧拳头,手上青筋毕露。
所有他失去的,他很快就要从这个国家讨要回来了。
步步经营,处处小心,就待此刻。
十岁那年,他的父王听信昏君假话忍痛将当时身为太子的他作为质子送来此地诚心诚意的乞求和平。
岂料昏君中途毁约,趁他们松懈之时大举进攻,一夜间他便从身份显贵的太子成为了国破家亡孑然伶仃的孤儿。
而他在这个国家忍辱受屈十年,只为报君王违约之仇,解故国倾覆之恨。
大事将成,大仇将报,玉清尘阖眸,嘴角微不可见的上扬,他复又松开紧握的拳,钝短的指甲缝里嵌入了丝丝灼眼血色,广袖之下,无人得见。
玉清尘和高邪两人离开不久后稿月立即翻身从榻上起来。
他反思了一下自己第一次耽美世界第一个任务失败的原因,经过仔细分析,最后他将一切归咎于两个主角之间的感情还不够深,而他似乎对两个男人之间的爱情尚心存芥蒂。
反思完后稿月调整好心态,他也是活了这么久的老古董了,什么没见过,心态该放开的时候自然得放开。
他打开剧情浏览界面准备下一次他的出场剧情。
五天后就是帝王为他最为宠爱的舒妃设宴庆祝生日的日子,这帝王名唤高庸,三十有二,人如其名,既平庸又昏庸,整日沉迷犬马声色,酒池肉林,后期被主角攻起兵造反夺走帝位,最后落得一个饿死街头无人收尸的悲惨结局。
而他要做的就是在天子面前公然调戏玉清尘,再被吃醋的主角攻一掌拍死,他这个世界的剧情任务就算完了,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
他死后主角二人成功刺杀高庸,主角攻称帝,主角受为后,两人经过一段你爱我我不爱你你爱他我爱你你渣我贱的互虐后性福的he了。
你好我好大家好,早点完成任务拿到sss早点金盆洗手回老家相个女朋友结婚。
稿月点一杆烟在烟雾缭绕中哼着随性散漫不成调的小曲儿荷着斜阳离开了玉清尘的小院。
天色昏黑,月明星稀,南阳小楼灯火如昼、人来人往,左拥右抱者有,孤身一人者亦不乏,男客女客皆有。
大多都是来看所谓的出尘公子弹支小曲和舞剑的,就凭玉清尘那张冷清出尘的脸和他如同谪仙的身姿这小倌馆就能赚个衣钵满盆。
稿月一把懒骨头靠着朱红的雕花朱栏,一边把玩烟杆,一边昏昏欲睡的看着玉清尘在下面的台子上铮铮铮的弹奏着令他犯困的曲子。
不是他不懂曲而是稿月这具躯体让他听到音乐就犯困,就算是天籁也是享受不来。
这时叶青衫急匆匆从帘幕后走出来,他走到稿月身旁,心里固然担忧,面上一如既往笑的如同一位真正的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他向稿月比划道
'主子召你入宫,小心。'
恰逢琴声初歇,余音袅袅,座下众人拍手叫好,不知谁人叫好一句
“出尘公子这首凤求凰弹得妙啊!”
“公子......”
台下众人纷纷附和。
玉清尘回首望楼上那人凭栏的地方,却只寻得一团冷清的空气。
彼时稿月已转身随叶青衫入宫去,若他还在此处,看到玉清尘看向这个位置的眼中神色,估摸再迟钝也能察觉到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了。
灯火晃晃,遮下了玉清尘眼中不可言说的心绪。
“唰!”
寒光一闪,玉清尘抽出琴中剑踏着错杂的步伐舞动起来,随不断变换的动作飘动的白衣如水中霜月。
台下有或懂一二的雅客发出惊叹,有愚昧无知的嫖客吹口哨发出调笑。
手中剑招变幻,花俏里潜藏杀意,玉清尘清清楚楚的知晓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
宫殿富丽堂皇,高庸坐在他高高在上的帝位上,舒妃一袭粉色薄裳坐在他的腿上,只见他用酥手将一颗剥了皮的圆润果仁投喂给帝王。
“主子”
“主子”
稿月和叶青衫二人一前一后低眉颔首单膝跪地,向帝王以示臣服。
帝位上因长期纵欲过度而面色惨白的男人伸出猩红的长舌卷下舒妃指间的果仁,他瞥了跪在地上的二人一眼而后不耐烦的挥挥手道
“起来吧。”
“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邪王和朕说他近日看上了南阳小楼的那个玉清尘,朕打算在舒儿生日那天将玉清尘赐给他,你们这群吃白饭的可要给朕好好准备。”
话罢的高庸不老实的手揉弄着舒妃丰硕的臀部。
最近他的皇弟突然变得十分懂得他的心意,接二连三的送来了合他心意的美人,如此低三下四的示好他自然要接受然后礼尚往来一下。
舒妃迎合他扭了扭腰肢,无意之中蹭开胸前本就松散的衣料露出了平坦的双乳。
舒妃扶着高庸的肩娇笑得花枝乱颤,他狐假虎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