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田内絮乱的灵力自外开始脱离气旋运转的范围，四处横冲直撞，程时之对丹田的掌控力不由得变弱，药力的吸收也开始放缓。

程时之心下有些焦急，既然赵长老让他尽可能吸收药力，必然有其原因，最大的可能，就是直接影响洗精伐髓的效果。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眼看丹田渐渐脱离掌控，吸收的药力也越来越少，丹田的痛感却愈演愈烈，一直仿佛置身事外的菩提子突然闪过一丝流光。

一时间，程时之体内所有的药力全部向菩提子汇聚，然后转眼就被吸收的一干二净。

痛感消失，絮乱的丹田重新稳定，药力的吸收也恢复正常。然而程时之却没有松口气。

眼睁睁看着菩提子旁若无人毫无顾忌的吸收药力，程时之不由开始担心……

今天这洗精伐髓到底是给谁清除杂质的？

然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就算尝试着争夺药力，也压根争不过滴溜溜旋转的菩提子。

就在他终于放弃的时候，最后一丝药力也被菩提子吞了个干净。不过下一瞬，莹润饱满的菩提子突然暗淡紧缩，不待细究，程时之感觉到无数浊气自血肉、五脏汇聚至经脉之中，而后逐渐消散于体外。

同时，消失的五感开始恢复。

“好了，起来吧。”

在五感彻底恢复后，程时之便听到赵瀚海的声音。

程时之睁开眼，才发现此时他正坐在一个颜色浑浊的水池中，空气中还残留着药香。

“赵长老。”起身踏出水池，灵气流转，程时之便将水汽与皮肤隔离。

赵瀚海见状，一挥手，就将他发尾衣袍上的水汽挥发干净。

“感觉如何？”不等程时之道谢，赵瀚海便问。

程时之心底微顿，面上却不显，略一运转心法，便感觉到吸收灵气似乎变得格外容易，同时对周围灵气的感知也更加敏锐。

“回赵长老，弟子感觉……格外好。”程时之脸上浮现出惊讶与高兴。

赵瀚海忍不住笑了起来，到底还是个孩子，性子再稳，这时候也难掩欢喜。

对于程时之来说，高兴确实有，却没面上表现的那么明显，就连赵长老的问询，他也只能笼统的回答。实际上他不敢确定他所经历的是否和其他人的一样。

甚至他隐隐觉得，最后能够将体内积存的杂质清除，并非洗灵丹和药浴的作用，而是他丹田那位住客做的。

证据便是这么长时间被他修炼吸收的灵气滋养的越发精神的菩提子，如今却黯淡无光，原本圆润饱满的外形隐约也变得有些干瘪。

自他知道这位住客的存在后，还从未见到它这般虚弱过。

而且不出意外，眼下这位的状态，十有八九是帮他清除杂质造成的。

程时之心思微转，有心想旁敲侧击的向赵长老询问一番，不说其他，他就想知道正常情况的洗精伐髓过程如何。

不过他又担心多说多错，赵长老身为管事长老，见多识广，万一看出他的异样……

就在程时之犹豫时，赵瀚海将修然所赠的玉瓶转交到他手上。

程时之收回心思，看着手心十分迷你的小东西，“这是？”

“嗯……洗精伐髓的奖励？”

程时之：“……？”你问我？

赵瀚海含笑，“我也不知道，这是你大师兄给你的，收着吧，估计是你现下就能用得上的。”

程时之：“赵长老，您说是我……大师兄？”

他哪来的大师兄？

在天武宗里，除了新弟子和两位接引师兄，他只认识大堂兄和二堂兄。什么时候冒出个大师兄，他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