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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1)

火车夕发朝至,到站时间恰好是早饭时间。荣向仁舟车劳顿本是没什么胃口,但是顾及着身边带着两个小的,便趁着人多热闹跟着点了些粥品。饭毕,一行人回到车里,准备送夏不逾、井义回A大,刚要开车,后车的秘书赶过来附耳跟荣向仁说了几句话。荣向仁听了并没有及时对秘书做出回复,扫了眼夏不逾、井义二人,才对秘书道“明天吧让她过来。”其实秘书的原话是“徐小姐跟我们同车次到了,想约您见面。”此次去H市考察,相中的是当地的一个地方药厂,但是接洽并不是特别顺利,荣氏有自己的药厂,也并不急于让这批药品上线生产,但是药厂方有其他后续的安排又不想失了这次的合作机会,所以派了公关人员追到A市来。本可以此刻就沟通上的,但是荣向仁轻描淡写的一句,这个徐小姐就得在A市干等一天。秘书得了回复便知道荣向仁的态度,随后翻了下手里的笔记接着道:“沈先生下午的飞机到。”荣向仁听了这位沈先生的消息轻笑道“这次是真的来了?”“人已经在飞机上了,荣先生放心。”沈端恒素来有拖延症,嚷嚷了几次要来却都没成行,放了荣向仁好几次鸽子。荣向仁虽熟知他的脾性,但也是拿他没办法。沈端恒幼年父母离异,后跟随母亲荣芯定居海外,但是从小与荣向仁兄弟感情就极为深厚,即使相隔万里也从未见生疏。这也是荣向仁敢于把荣向礼发配出去的原因之一,有姑姑表哥照顾,荣向礼不至于太孤单,多少也有人管束。

夏不逾、井义二人在A大对面下了车,井义走得慢,腿还是不利索,一双膝盖正经需要休息几天才能恢复。夏不逾为了照顾他也并排走着。“以后有时间我陪你再去滑几次,不然你这白遭罪了。时间长了再去还是生疏。”井义苦笑,“谢谢。滑雪是挺有意思,但好像不太适合我。”“你学的时候挺起劲儿的,怎么一回来就冷下来了?不喜欢?”井义回忆了一下这一天两夜的旅途,左眼尾处的胎记随着翘起的嘴角动了动“喜欢!”

荣向仁回到家一觉睡到中午,简单吃了些东西又带着荣向艺去机场接人。三点半的飞机四点十分才落地,沈端恒一下飞机就被荣向仁调侃,人不守时坐个飞机也不守时。荣向艺早就跑过来一把抱住沈端恒的腰“端恒哥哥,好想你。”沈端恒放下行李,双手插在荣向艺腋下,把小姑娘高高举起来“快让哥哥看看,我们向艺是不是又漂亮了?”荣向艺是荣家唯一的小公主,自然受到哥哥们的宠爱。沈端恒学的是医科,此番能有时间过来,也是学业暂时告一段落。荣向仁与沈端恒同年,能聊的话题总是很多,又同是医药领域,自然少不了专业上的沟通。直到晚饭时分,才聊起了家里的事儿。

“跟你说件事儿你可别生气。”荣向仁正在给荣向艺盛汤,一听沈端恒的语气,就知道荣向礼肯定闯祸了。不屑地道“要是他犯一次错我就生一次气。那我不得把自己气死。”荣向艺听到有荣向礼的消息,激动的问道“二哥又惹事儿了?”“大人说话小孩儿不要插嘴!”荣向仁喝了口汤道,“说吧,他又怎么了?”沈端恒边给自己添菜边回答荣向仁“前几天撞废了我一台车。”虽然像是不经意间的一带而过,但是“撞废”二字还是很刺耳,好在沈端恒语态轻松,看来人伤的不重。荣向礼以前就有开快车的毛病,这荣向仁是知道的,所以在国内时,荣向仁从不给荣向礼买车,就是担心他太过放纵伤了自己,谁想到还是发生了。“人没废算他命大。”沈端恒看着荣向仁有气儿没地儿撒的样,笑道“我没一下飞机就跟你说。就是怕你觉得我大老远巴巴的是来告状的。右边的胳膊缝了十六针,好在没伤到筋骨。你姑姑说不是大事儿,你这边又忙,当时就没告诉你。”荣向仁边听边点点头,“有伤到其他人吗?”“没有,自己撞路灯上了。”荣向仁看了眼低头吃饭的荣向艺,气得对沈端恒做了口型,“这个傻X”。荣向仁在沈端恒面前虽然不拘束,但爆粗口也是极少的,看来真是气坏了。

沈端恒报告完毕便换了话题“舅舅舅妈还在南美,看来今年你们得去澳洲过年了。”

“好啊,不过我这边时间没那么充裕,肯定去的晚,你走的时候直接把向艺带上。我把年前事务交代好了就过去。”

井义回了寝室不上床休息,在下面忙着收拾讲课用的教材,夏不逾打了水回来就看见井义要出门了。“你今天还过去?腿又疼,又累。你就不怕明天上课状态不好吗?”井义背上书包道“时间都说好了的,没法不去,我自己也挺难受的。”夏不逾把脚往温水盆里一放,“那你路上小心。”井义路过田淙床位的时候,轻飘飘落下张50元人民币,正准备捡起来放桌子上,就听田淙嘟囔道“帮我买点儿脐橙回来,要大的。”井义整天课的时候通常都是天黑了才回来,田淙的橙子得等一天。“你病糊涂了?”田淙比别人慢半拍,别人换季流感的时候他没事儿人一样蹦哒。正经入了冬了,他才反应过劲儿来跟上了“流行”的步伐。“你走你的吧,我中午出去吃饭的时候给他买。”虽然夏不逾主动接过任务是好事儿,但是夏不逾是一睡下就懒起的人,井义还是比较怀疑他的“你能起得来吗?”夏不逾挑个眼神儿看了看上面的田淙“我不吃饭,病号得吃饭啊,我定闹铃,放心吧。”夏不逾再晚也比他天黑才回来要早得多,井义便放下钱出门了。井义走后,夏不逾就去敲了隔壁的门。周日大早晨的寝室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准备要起来吃饭学习但还没起来的,一种是不吃饭不学习力求要睡到饿醒的。敲了两下下没人应,夏不逾回屋拿了电话接着轰。到底把买橙子和买午饭的工作任务安排出去了。

冬天路滑车慢,井义在校门口等了半天公交冻得直哆嗦,上了车才好些。车上人一如既往的多,一个挤着一个,井义身上除了教材就只是中午的盒饭钱,不用费心照顾财物。井义把车里的人都想象成是摇头娃娃,很是随心所欲的随着人们左右摇摆。自从上次发现了某些个莫名其妙的连锁药店之后,这一路上入眼的风景便少不了白绿相间的门面与招牌。相遇之后,像是熟识了,越看越觉得顺眼亲切。

夏不逾是能睡的,早饭也吃得好,一口气睡到下午完全没问题。可是田淙迷糊一早晨没什么胃口,近中午了饿得翻来覆去,床铺吱呀呀响个没完。本来夜车上就被下铺的井义吵得没睡好,这会儿又被田淙吵醒,憋了一肚子起床气没处撒,蓬头垢面的坐在床上叹气发呆。偏偏这时候有人跟凿墙似的敲门,夏不逾下床的动作都带着风,开门的时候“呼”的一声,幸亏冬天没开窗没对流,不然门外的人得被大风顶出去撞到对面寝室的墙上。

“呦,这么大火气,饿得?”夏不逾看看来人,又看看来人手上的橙子和炒面,“怎么是你啊?”来人不客气的进了屋,一屁股坐在田淙下铺的椅子上,胳膊搭在椅背上,侧着身子跟夏不逾说话“他临时有事,正好遇见我了,知道是你要的东西就给你带过来了。”肖启原是夏不逾初中同学,后来跟随他父亲外迁,转学到了A市。俩人一起上学时关系就不融洽,后来还有过肢体冲突,闹得挺不愉快。几年时间,彼此都成熟不少,当然不会计较儿时的可笑行径,但有些秉性是难以根除的。夏不逾就是讨厌肖启身上的那股官僚味儿,骨子里透出来的恶臭,配上他的学生身份怎么看怎么可笑。田淙闻到饭味儿早就醒了,正伸着脖子往下面看,一眼看到学生会副主席坐在自己床下正和夏不逾聊天儿,有点蒙,“我是做梦呢吗?”本来夏不逾递炒面的手都抬到床沿边儿了,一听田淙话又收回去了。其实也不怪田淙一惊一乍的,613寝室除了夏不逾其他三位都是普普通通的出身,夏不逾人际关系处得好,其他方面却很是低调,开学以来还没什么扎眼人物来过他们寝室。田淙的表现让肖启很是得意,但是看夏不逾面有不豫之色,便也不自讨没趣儿了,站起了身“前几天下了几场雪,有时间去滑滑雪怎么样?”虽然肖启与夏不逾相看两厌,但是如今又在一个学校住着,太过僵硬也不是好事,便试着邀约一下。

“谢谢,刚从雪场回来。”

“呦,那真不巧了。”

“谁这么有幸和夏少一起去滑雪啊?”

“朋友”

“诶?不是和井义一起去的吗?”

田淙一插嘴,两边的话说声戛然而止,夏不逾现在有点儿后悔没把炒面递上去堵住田淙的嘴。也不是特意隐瞒谁,只是觉得讨厌没必要回答而已,肖启这个人精也不会蠢到真对这位朋友的姓氏刨根问底儿。两厢心中明了的事儿,愣是让田淙给尴尬地挑开了。肖启觉得自己要被笑死了,这个田淙简直就是他今天快乐的源泉。

井义正在吃盒饭,毫无预兆的打了个喷嚏,可能被田淙传染了,井义打算饭后要去药店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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