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思考,褚江白又问:“那么,我为什么会受伤?”
陆蔚然脸上的笑容一凝,像是在安慰道:“你去山上玩,遇到了坏人。那些坏人就是畜牲,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只见陆蔚然温和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严峻,却还是温柔道:“正巧那时我上山,碰到了身受重伤的你,就把你带回来了。”
“谢谢你,救了我。”褚江白的脸上,露出了那只属于孩童的,天真无邪的笑。
陆蔚然以笑为回应。为褚江白关上了房门,去厨房端粥去了。
待陆蔚然出了门,褚江白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只留下一片沉寂。对于陆蔚然所说,有关于他如何受伤的回答,他一个字都不信。不知为何,可能是直觉。从他身上的伤可以看出,对方的目的是置于死地,在山上随便遇上个坏人就能做到这样,这天下怕是不太平到了极点!可是……褚江白又望了一眼铜镜里的那张稚嫩的脸,这么小的孩子,又怎会与人有过深仇大恨呢!想到这里,他不禁颤了颤。
“啊,尘卿君,您怎么来了?”这是陆蔚然的声音。虽说隔着房门声音很小,但还是被褚江白准确的接收到了。因为好奇,他蹑手蹑脚地来到门边,蹲下,侧耳倾听。
“褚家灭门一事处理的如何了?”这是一道清冷的声音,不仅清冷,还富有磁性。明明已经冷到令人不舒服了,却还是吸引着人,想继续听着他的声音。他的语气明明是很无谓的,但是却有一种不可违逆之感。“可能是太过于清冷了吧!”褚江白心道,“还有,灭门是什么?褚家?那不就应该是我家么……”
他的思绪,被陆蔚然的声音打断了:“既然是冲着灭门来的,凶手应是一伙人,而且十分凶残。全家上下,现只留下了褚家二公子一人。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褚公子已经失忆了,我也不太想让他重新去承受那份痛苦了。毕竟还是个十岁的孩子啊,忘了也好。”陆蔚然的声音依旧温和,与他身边的那个人截然不同。
“不必了,他已经知道了。”这道清冷的声音使褚江白心头一惊。随后起了一阵大风,硬生生将房门给“推”开了,蹲在门后的褚江白还未反应,就随着门的推力,“飞”了起来。腾空而起的身子使他有一丝害怕,他瞪大了双眼,才看清了门外——陆蔚然,和他口中的“尘卿君”。
褚江白心道:“呵!又要多躺几天了。”
似一阵轻风,与刚才完全不同。褚江白觉得身下轻飘飘的,接着是一张俊美的脸印入眼帘。就如同玉石雕刻一般的脸,与他的声音一样清冷。琥珀色的眸子,似乎在泛着淡淡金辉。他的眼睛很明亮,从他的眼里,褚江白看到了一副惊恐状的自己。褚江白吞了吞口水,结束了与他的对视,低下头,望见了他的衣衫。和陆蔚然一样,蓝袍白纹,只是款式不同罢了。
被那双清冷的眼睛盯着久了,褚江白不自在的颤了颤。顷刻间,被人放在了地上。
褚江白将头仰得老高才能看到他的脸,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使他的声音也为之颤抖。“多谢道长。”凭着眼前之人的这身装扮,以及背上的那把剑,应该是个修仙学道之人。
陆尘卿望了他一眼,便直径走出了房间,未曾回头。而到这时,褚江白悬起的心才慢慢沉了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都是由陆蔚然来照顾他来养伤的。而陆尘卿,他是再也没见着了。面对他的问题,如今的陆蔚然也只好无奈的摇摇头,带有一丝不忍与安慰,温和道:“人死不可复生,请节哀。但活着的,就一定要向前看,路还很长的。”褚江白望向他,回了一个苍白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