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神爱怜地看着锦觅,问道:“觅儿,你可愿嫁给夜神?若你不愿,爹爹绝不会勉强于你。”
锦觅问他:“若女儿嫁给夜神殿下,爹爹可欢喜?”
水神看了看润玉,道:“夜神仪表堂堂,温润有礼,千年来恪尽职守从不懈怠,若觅儿自己欢喜嫁他,爹爹也为你高兴。”
锦觅又问润玉:“那殿下欢喜吗?”
润玉笑笑,反问她:“锦觅仙子欢喜吗?”
锦觅想了想,夜神虽是凶了点,但那只是个误会。
她来天宫之后,听见的都是别人说他好,如今他笑意盈盈、礼貌有加,也确实增添好感。
何况,嫁人嘛,嫁谁不是嫁呢?
反正长芳主说了,女儿家长大了总得嫁人的。
与其嫁给一颗土豆一颗胡萝卜,还不如嫁给这位夜神殿下。
便点头道:“欢喜。”
润玉笑道:“父帝欢喜,水神欢喜,锦觅仙子欢喜,润玉便也就欢喜了。”
这桩婚事便定了下来。
等水神和风神带着锦觅离开后,天帝才对润玉道:“本属意你和邝露的婚事,盼你二人结下姻缘,一解现下困局。如今水神长女横空出现,你若与这锦觅缔结良缘,便可借水神与风神之势,与天后两相抗衡。”
润玉恭敬道:“父帝放心,润玉知晓。”
天帝欣慰点头,拍了拍他肩头道:“本座对你素来看重,你切莫让本座失望。”
“是。”润玉行礼,送天帝离开。
等九霄云殿只剩下他一人,润玉才卸了身心的伪装,疲倦闭眼。
此生,他与邝露终究无缘。
姻缘府借住的小仙童是女儿身,且还是水神的长女、夜神润玉的未婚妻子一事瞬间传遍天界。
邝露得知这消息时,倒也不觉奇怪。
重活一世,她始终看不破,想要再尝试又尝试,看看这不一样的开始,能不能走出不一样的结局。
却不想虽过程不同,仍与前世并无差别。
事实上她早就该放手了不是吗?
前世她爱得隐忍而卑微,几乎将自己降到了尘埃里,不求他回眸一顾,只盼他百岁安康。
这一生她几次欲要放手,是凡尘历劫给了她希望,让她以为她和润玉可以有结果。
可惜,不属于她的,终该要放下。
邝露靠在石柱看着不远处的絮云飘动,弯唇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为何到如今,心却还被润玉牵挂。
明明已经定了心意放弃,但总有不甘、不舍。
“你看那朵云。”旭凤从后方走来,站在她身旁指了指不远处那朵红云。
邝露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见那染着彩霞的云渐渐飘远,问道:“那云怎么了?”
“它飘走了。”旭凤道。
“那又如何?”邝露不明白他的话意。
“你真笨。”旭凤在她身旁坐下,“你一叹气,便将它吹远了。”
邝露被他气笑了,“分明是你走过来风太大,将它驱散了,怎能怪在我头上。”
见她脸上有了笑意,旭凤也不再打趣她,从袖中掏出一朵花来递给她道:“送给你。”
“花?”邝露惊讶接过,“天界哪来的花?”
“天界当然没有,”旭凤傲然道:“这可是我费劲千辛万苦从人间带回来的。”
见她喜欢,又道:“我已经用法术定了它的时间,它会一直停留在盛开的状态。”
邝露展颜笑道:“你可真有法子哄人开心。”
“我这可不是单单为了哄你开心。”旭凤突然低了声音。
“那是为何?”邝露问。
“你看,我哥润玉的未婚妻子也已经出现了,就是我带回天宫的那个葡萄精锦觅。”旭凤道:“凡间都说,男子当要成家立业,如今我哥两样皆成,怎么也该轮到我了吧?”
邝露点头道:“言之有理。你堂堂赤阳真君,火神殿下,只要你振臂一呼,这天宫上上下下想嫁给你的仙子,没有一千也有九百,何愁不能成家?”
旭凤急道:“你这小露珠儿,怎的故意装傻?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金湮羽都送给你了,怀里日日还揣着寰谛凤翎就想找机会赠与你,三五两头就往你这缈玉仙宫跑,比跑栖梧宫还勤,我心思都这般明显了,你难道还要故作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