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临秀姨,”锦觅正玩得高兴之际,哪里肯停下,“我再玩一会儿。”
临秀见邝露和扑哧君一同进来,便笑着又道:“锦觅,邝露和彦佑来了,你可要下来?”
“啊?邝露和扑哧君?”锦觅扭头就想看,迫于秋千还在来回荡动不能如愿,忙道:“下下,我这就下来了。”
说着,往前纵身一跃,宛如翩翩蝴蝶往下飞去。
水神从院中走来时,见她这般不管不顾地就往下跳,赶忙飞上前将她一把接住,等站定后才轻斥:“胡闹!”
“爹爹每次总能接住我,怕什么!”锦觅甜甜一笑,转身走向邝露和扑哧君,“你们怎么一起来了?倒像是约好的。”
“半路遇见了,就约邝露一起来瞧瞧你。”扑哧君道:“你在这天宫过得倒好,我还怕你无聊,想着来看看你。如今见了,看来你过得比我想的要更好一些。”
“这地方是无聊,不过哪里都一样,呆久了总是没意思的,”锦觅道:“但如今我有爹爹和临秀姨,总是快乐更多一些。何况还有邝露和月下仙人,闲暇无事了,还能去花界转转,见见长芳主她们,倒也还好。”
临秀招呼她们几人坐下,邝露却道:“锦觅还未去过我的缈玉仙宫吧?可要去瞧瞧?”
“好啊!”锦觅忙不迭点头,“我听说那可是元君才能居住的,早就想过去看看了。”
邝露一笑,道:“那这就去?”
“恩。”锦觅转身对水神、风神道:“爹爹,临秀姨,我先去了。”
“去吧!”水神摇了摇头,眼中却满是宠爱。
邝露、锦觅和扑哧君三人告辞了水神、风神,从洛湘府出来后,边走边说,很是热闹。
锦觅知道邝露曾下凡历劫,便缠着她问凡间历劫究竟是何境况?去了凡间是不是就不能记住天上的一切?那回来是否还能记得?
邝露一一答了。
扑哧君在一旁笑她,锦觅不服气,两人正斗着嘴,只见一团浓雾携着凌冽的黑暗之气扑面而来,扑哧君忙将邝露和锦觅护在身后,运法挡下那雾。
邝露护着锦觅退开,只见那黑雾散开后,露出的是穷奇化成人形后的狰狞之脸。
“穷奇!”邝露心一惊。
只怕他们三人加起来,也不是穷奇对手。
就是能不能从它手中安然逃脱,都是个问题。
天界虽大,但素来守卫深严,南天门更是日日夜夜天兵把守,又有天帝亲自设下的结境,这穷奇究竟是如何侵入天宫的?
“是它!”锦觅的好友便是命丧穷奇之手,如今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不由分说挣脱了邝露的手臂便往穷奇奔了过去,想要斩杀它好替好友报仇。
“锦觅!”邝露心知锦觅仙术低微,连她都比不上,更别提与穷奇正面相迎。便疾速追上前去,见穷奇一掌朝锦觅抓来,心中暗叫不好。
这一掌饱含剧毒,若落在锦觅身上,只怕她性命难保。
邝露一把抓住锦觅将她往后拉,另一只手快速结印将她两人笼罩其中。
穷奇眼中红光一闪,含毒的掌风凌厉而来,冲破了邝露的光印打在她的左肩,将她和锦觅一同震飞出去。
邝露和锦觅两人同时口吐鲜血往后倒去,扑哧君一个飞身上前接住锦觅,却顾此失彼无法再管邝露。
他正满心焦急之时,只见旭凤从天而降一把抱住邝露,同时右手幻出赤霄剑朝穷奇凌空一挥,将追近的它逼得连连后退。
邝露抬眼看向旭凤,视线却在顷刻间模糊起来。
浓郁的血腥气从她口中不断涌出,她知道穷奇这一掌她终究承受不住,但见锦觅那边受伤颇轻,便也放下心来。
见旭凤始终抱着自己,单手与穷奇对战,邝露恐他落了下风,便艰难道:“旭凤……你放我下来……”
“我不愿。”旭凤抱紧她,不愿松开。
正斗之时,润玉也赶了过来,惊见邝露受了重伤,呼吸一紧,以冰魄剑击退穷奇的间隙上前道:“邝露,你如何了?”
扑哧君忙喊道:“润玉,锦觅也受了伤,你快过来看看。”
润玉此刻心思意念都在邝露身上,听扑哧君喊他,这才看到一旁被扑哧君扶着的锦觅也受了伤。
然而邝露却似乎受伤更重,润玉牵挂她,不忍走开。
“润玉!”见他不来,扑哧君再度喊道,语气含尽催促。
润玉只得强忍着心疼过去道:“锦觅可还好?”
“受了伤,”扑哧君道:“她和邝露同时受了穷奇一掌。”
又有众多天兵陆续赶来,将穷奇团团围住。
穷奇本就在旭凤和润玉手中讨不到好,如今见天兵也都围了过来,不肯再恋战,化作一团黑雾逃窜了。
旭凤收起赤霄剑,将邝露一把抱了起来,往栖梧宫方向走去。
邝露透过模模糊糊的视线,看着润玉就站在锦觅身边,他的脸上眼底溢满了担忧与焦急,他回头看向自己时,眼底有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很深,也很幽暗。
润玉眼睁睁看着旭凤抱着邝露从他身旁走过,心中既急又忧,恨不得将她从旭凤怀中抢过来。
才挪了脚步要付诸行动,扑哧君已经急了,喊道:“你还愣什么呢?快带锦觅去疗伤啊!”
润玉眼看着邝露离他越来越远,在扑哧君的又一次催促中将锦觅抱了起来,定了定心神后,走向了与旭凤相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