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澄诧异地重复了一句, “照片？”

何殿晏点头道：“表姐一直很宝贵那张照片, 我问那是谁她也不说。”

余澄想了想，没有说话。

“我真的不喜欢你, ”何殿晏道：“但是表姐喜欢你。”

“你表姐喜欢我就够了。”余澄笑道：“结婚那天我会额外给你糖的，吃巧克力吗？”

何殿晏默默地接过巧克力。

俩人又去看了画展才回去。

“这都是宋璃喜欢的？”余澄问道。

何殿晏玩着余澄给她的那颗巧克力, “嗯。”

“你不知道吗？”

余澄耸肩，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都不出门。”

比起出去，显然她俩都更喜欢在床上躺着。

“表姐一直都很喜欢。”何殿晏道。

她觉得余澄和宋璃在一起不出门无非是宋璃对她的一种迁就。

宋璃很少迁就谁，她的脾气不算特别好，待人只能说是礼貌, 过了这条线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又看了眼正在开车的余澄。

她仍然没有看出余澄的优点在哪里, 但话毕竟已经说开了，她也不可能再纠缠下去, 宋璃不是脚踏两条船的人, 她也有自尊。

“你不喜欢吗？”她问。

余澄不置可否。

她是真的不喜欢。

让她安静地去欣赏一幅画或者一本书实在太难了。

“表姐真的很喜欢你，余小姐。”何殿晏由衷道。

余澄道：“这点我知道。”

她当然知道，但是宋璃保存的那张照片让她有点微妙的不满，她真的很想立刻、马上去问问照片的事情。

“我明天要走了。”何殿晏突然道。

“我记得你好像昨天才来。”

何殿晏说的直白但又隐晦，“以前有长住的理由, 现在没有了。”她略带嫌弃地看了眼余澄道：“我不想和连画派都分不清的人一起看画展, 你这样，表姐真的不会生气吗？”

余澄道：“我们从来没一起看过画。”

何殿晏了然。

俩人直接回了酒店。

宋璃当然是不在的, 她周末都能忙出工作日的效果。

“你表姐真的一点都不会享受生活。”余澄开了两瓶冰啤酒, 顺手递了何殿晏一瓶, 但是被婉拒了。

“表姐她很享受。”何殿晏反驳道：“你以为每天像你这样才是享受生活？”

平心而论，她就算能接受，但是对余澄这个人，这种性格都半点喜欢不起来。

“哪种？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余澄喝了一口酒，深陷在沙发里，笑眯眯地问道。

“你现在，”何殿晏犹豫了一会，才道：“是靠表姐养着吗？”

余澄看自己这一身都是宋璃买的，她房钱也是宋璃出的，于是点头，道：“对啊。”

何殿晏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没工作？”

余澄看着何殿晏一副天都要塌了的表情觉得很有意思，道：“怎么了？”

她的眼睛灿若星辰，眼中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与情意。

何殿晏不得不承认她是好看的，好看的和她那个冷若冰霜的表姐不相上下，但是再好看的脸也有看腻的那一天啊。

何殿晏结结巴巴道：“那你怎么……你……你没工作？”

余澄道：“有啊，我请了个长假来陪你表姐。”

“有多长？”

“看你表姐在这呆多久吧。”

“你这样不会被开除吗？”

余澄想了想，道：“应该不会吧。”

“应该？”

“不是，你那么难以接受干什么，”余澄好笑道：“又没让你养我？”

何殿晏道：“你有没有想过，她要是不喜欢你了，你怎么办啊？”

现在在何殿晏眼里，余澄就是那种空有长相没有脑子还恃宠而骄的那种小情人儿，现在风光无限，等到宋璃要是真厌旧了，她不一定要去哪里哭。

余澄道：“那就再想别的办法呗，”她又喝了一口酒，道：“再说你表姐可能不喜欢我吗？”

“喜新厌旧不是很正常吗？”

“今朝有酒今朝醉，”余澄开了下一罐，和何殿晏确认道：“你真的不要？”

“真的不要，谢谢。”

余澄作罢。

宋璃晚上来电话告诉余澄不用等她了，她住公司。

余澄习以为常，答应下来。

晚饭前何殿晏问了她表姐在哪，余澄告诉她在公司，今晚不回来了，又让何小姐大吃一惊，“你不去找她？”

余澄奇怪道：“我为什么要去找她？我是雷达吗？”

何殿晏冲着那杯原味奶茶也要提醒她，“你不怕她不高兴吗？”

余澄拿着菜单的手一僵，她为什么要怕宋璃不高兴？

不高兴她可以哄啊，而且没陪着去公司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何殿晏觉得余澄就算当个小情人都不合格，空张了副好皮囊。

余澄看她的表情明白了两三分，道：“你以为我每天的事就是围着她讨巧卖乖？”

这个词儿重了点，但能充分地表达何殿晏的意思。

余澄道：“我也得有点自己的时间啊，距离产生美嘛，你表情不会不高兴的，来，你看你想吃什么？”

结账时何殿晏看着余澄轻车熟路地从自己的钱包里拿出宋璃的卡，一言难尽。

她不知道是余澄让她一言难尽，还是宋璃的品味让她一言难尽。

“我自己回酒店。”何殿晏道：“你去公司。”

“这么晚了，我去公司干嘛？”

“陪我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