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属于她，伊本虽然清楚自己有些特殊，但也不是“失去痛觉”那种特殊，既然不是自己的，那么……

伊本重新走向浴池，一开始她以为池壁材料特殊才会显出黑色，现在看来那根本就是血垢吧，原本无色透明的水也已经与血垢交融变成了粉红色，伊本捧出一捧，觉得有点像草莓气泡水或是加入酚酞的碱性溶液的颜色。

清澈透亮，完全满足少女心。

这里的主人很讲究呀。伊本这样想着。

恰在此刻，一个沙哑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您看，这条裙子可以吗？”

伊本回过头，刚刚身姿窈窕、唇红齿白的少女依稀保留着原本的轮廓，可无论声音还是肤质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大约是不再需要血液的缘故，女仆整个人呈现出了褪色般的枯槁，混浊的双眼直直勾向伊本，青白的唇咧出一抹恶质的笑。

笑？

伊本看向她手中那条猩红色的裙子：“拿出这样一条裙子也好意思笑出来吗？”

女仆愣住了。

就如同无法忍受在古典建筑里穿一条现代风格的睡衣，伊本对着装吹毛求疵到极端的地步。

一条全红仿佛下一秒便要滴血的裙子，除了整体还算完美的剪裁一无是处，“你是要我穿得像个火热的吉普赛女郎一般去你家主人置办的宴会上翘首弄姿吗？换一条。”

她对血池不再感兴趣了。

在女仆的带领下离开浴室，伊本坐在梳妆镜前认真上妆，她打算配合城堡的风格画一个复古妆容：将香粉扑洒在头发上，借着这份“粗糙”的质感将它盘成玫瑰的形状固定在后脑；她皮肤很白不需要多余的粉底，于是直接雕琢起五官。

复古需要微蹙的眉、戏剧性的烟熏和锋利干净的弓形唇，伊本精心勾勒这些，甚至没有理会女仆的询问。不多时，一位宛如二十世纪忧郁冷艳的妖妇出现在镜中，多情、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