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找到了方法。他对外宣布,金城家要举行一场私密婚礼,金城优姬要嫁给高桥拓也,以此感谢拓也,曾在父亲辞世时对金城家的付出。
一生将金城家世代留给女主人的“白无垢”赠予妹妹,重金聘请裁缝为妹妹修改嫁衣。
“叔父,谢谢您帮我请来这么好的老师,妹妹一定会满意的。”金城一生跪坐在茶桌旁,向对面的中年人颔首。
狡猾的中年人在金城低头的一瞬,眼底划过讥笑,垂首的金城,眼底隐含暴戾的血色杀气,再抬起头,却是满眼感激之色。
两人坐着品尝抹茶,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恭维,站在一侧的拓也,忖量这老头什么时候会动手,鱼上钩了。
他们没料到老不死的家伙,竟只带了司机和裁缝师傅前来。
安排好的入宅常规搜身,查到东西后会故意放水,令他们琢磨不透的是,竟没有发现异样,
内室,金城优姬在裁缝帮助下,穿上层层礼服,师傅仔细的拿着别针,在她身上各个角落定型。
无意的一瞥,她发现裁缝手指的老茧不在指腹却是在虎口,再一看,裁缝手中的木尺竟有些细微的违和感。
她低睫思索片刻,心里一惊,她装作无意的仔细观察。果真,那木尺约一寸的地方,有一条隐藏在贯穿尺身刻度线的细缝。
她感觉自己的后背渗出丝丝冷汗,要怎么把这个信息传递给哥哥?
屋门被拉开,交谈的对话停下来,正午的明亮光线,洒在她洁白无瑕的身上。
姣好的素颜面容在“白无垢”的衬托下,散发出纯净如水晶的剔透魅力。
是什么样的美丽,像一张白纸却摄人心魄。金城一生被她自然散发的纯洁无暇迷乱了心智,竟有些失神。
“优姬果然是遗传了妈妈的气质,温柔的公主,这名字,真如其人啊……”中年人赞叹着,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
Sophia却焦虑的低垂睫毛,关注裁缝师傅握着量尺的举动。
她的脸颊,因为紧张而散着淡淡的红晕,扫在两颊,配着轻颤的睫毛,生出娇媚羞涩。
金城瞬间沉沦,感觉周身热气蒸腾,他纤长的指节,轻轻搭上喉结的衣领,想掩饰自己的失态。
拓也站在中年人身后,本来紧张的情绪,也被Sophia的美敲散,他周身瞬间放松,竟有些恍惚。
似乎面前站着的,真是属于他的未婚妻,角隠し下不是记忆中的容貌,可那份精致却让他折服,并陷入混乱。
在拓也松懈的瞬间,裁缝佯装蹲下做裙角改动,却在下蹲的一霎朝金城袭去,这一举动,被心思缜密的Sophia捕捉到前兆。
“噗”,声音夹杂着桌椅被打翻的聒噪,对面的中年男人利索起身,Sophia看到他扭转戒面的细微动作。
她毫不犹豫的拔出刀,向扑过来的中年男人刺去,中年男人被回过神的拓也及时控制,扑过来的姿势受阻。
同时,锋利刀刃全部没入他的胸膛。一切发生的太快,Sophia扑过来的时候,沉浸在混乱情绪中的男人,闻到了腥甜的血气。
他下意识的挥拳击中裁缝面门,谁知腹背受敌,对面的男人猛扑过来。金城想扶住她,可女人没有片刻迟疑,拔出自己身上的刀,向扑过来的人刺出去。
视线定格在她仙子一样的身影,随即,白色的身子向后倒去,拓也失去控制的喊出,“Sophia sama!”
金城连滚带爬的过去,女人的柔弱身子轻飘飘倒在他怀里,鲜血顺着白色布料,鬼魅一样散开。
金城慌乱的用手按住伤口,血却依旧不受控的穿过他的指缝。
温热液体逐渐带走女人的血色和体温,冲进来的人挟制住裁缝。
金城抱起她,发疯一样朝外狂奔,“医生,快叫医生。”拓也失魂落魄跟在他身后。
连环计,刺过来的刀,刃做过特殊导槽处理,刀身在刺入体内的瞬间弹开,雪花一样的立体小刃深入血肉,比一般刀刃更放血。
拔出时,倒刺的阻滞会带出血肉,并扩大伤口,扑过来的中年男人,手上戒指里安着毒针,只要刺到皮肤,必死无疑。
然而这一切,却被那个孱弱的女子发现端倪。Sophia躺在床上已经失去意识,侍女轻柔仔细的剥去一层层布料。
男人们都背对着床,只有金城和医生看见层层鲜红衣物下,血腥的一幕。
还好她是从高处往下挡刀,重要器官没有伤到,只是肠道部分被刺。但血肉模糊的伤口依旧让金城红了眼。
拓也余光大胆扫向斜后方女人的身子,那模糊血腥的刀口,让他把牙齿咬的吱吱作响,紧握的双拳,指尖深深剜进掌心。
金城家世袭的家医,对刀枪伤经验丰富,中年医生在徒弟的配合下,最快速度处理了伤口,各层仔细缝合后,马上止血,同时静脉滴注抗生素。
金城坐在床边,女人毫无血色,身子冰凉,如果不是因为他能感觉到她微弱的脉搏,他就会以为失去了她。
“拓也,优姬从小备受呵护,享尽荣华娇惯,可这个可怜的女人,却为什么用着她的名字,替她承受,金城家女儿才可能遇到的伤害?呵,你说,她把我当作哥哥豁出性命值得么”
拓也“咚”的一声,跪在床边,“少主,是我的疏忽,我应该切腹谢罪!”
说着,他拿出准备好的利刃准备执行。
“拓也,这不是你的错,你这样说,是不是我这个当主子的,也应该跟你一样在她床前切腹?”
“罢了,她是个可怜的女人,只有你我能呆在她身边保护她,你要以戴罪之身跟着她,因为她对金城家,对我有恩,而我也只信任你。”
说罢,金城一生摆摆手示意他出去。拓也起身,收拾好地面铺陈的白刃,安静退出去,开门瞬间,背后传来少主的呢喃。
“你这次醒来会不会不记得我了?或是拿回了以前的记忆呢?那时候我该怎么办?”拓也没有搭话,开门出去,脚步消失在走廊中。